她紧紧攥住被子，指节发白，脑海中还残留着那个画面——
傅司寒躺在地毯上，脸色青白，嘴唇泛紫，双眼紧闭。
而她……正缓缓将针管拔出他的静脉，神情冷漠得像在注射一瓶普通营养液。
这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梦。
但这一次，比以往更真实。
甚至连针头刺破皮肤的触感，她都记得一清二楚。
她颤抖着手拿起手机，解锁后直接打开最近删除记录，搜索关键词“维生素注射液”。
昨晚她确实删掉了一条信息，一条关于药物成分异常的查询记录。
指尖悬在屏幕上，她迟疑了几秒，最终还是点了进去。
那是一份医院检测报告的预览图，来源是李婉秋私人邮箱的一次误发。
内容显示，傅司寒每日服用的维生素注射液中，含有微量神经毒素，长期摄入可能导致精神紊乱、幻觉甚至急性中毒。
沈清棠的心脏狂跳起来。
她猛然想起昨夜的梦境，不是幻想，而是某种预警？
但她很快冷静下来。
不对劲。
如果真是药物问题，李婉秋作为私人医生不可能没有察觉。
而且，这批药剂是从公司内部采购渠道送来的，签收人是赵婉婷。
她的助理，最信任的人之一。
可为什么？
她盯着屏幕看了许久，直到天色微亮才强打精神起床洗漱。
临出门前，她特意多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傅司寒，他睡得很沉，呼吸平稳。
至少现在没事。
但那个画面太过清晰，仿佛真的发生过。
她必须弄清楚真相。
进入傅氏集团大楼，电梯门缓缓关闭。
就在楼层开始上升的瞬间，沈清棠眼前一阵模糊，熟悉的画面再度浮现——
她站在总裁办公室门口，手里拿着一支刚用完的注射器。
傅司寒倒在地上抽搐，口吐白沫，眼神涣散，似乎想说什么，却说不出一个字。
画面一闪即逝。
她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经出了电梯，脚步不由自主地走向总裁办公室。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和平常一样。
今天她要处理一项重大投资案，还要参加董事会例行会议，不能在这个时候出错。
但她知道，自己必须立刻调查那些药物。
回到办公室后，她借口整理资料，调取了过去一周所有药品的交接记录。
果然，在傅司寒每日使用的维生素注射液中，有一瓶的批号与医院送检样本高度相似，而它的来源却是内部采购渠道，由赵婉婷亲自签收。
沈清棠看着那份电子单据，眉头越皱越紧。
赵婉婷为什么会绕过正规医药供应系统，私自安排药品？
而且时间刚好是她出现幻觉前一周。
她不动声色地关掉页面，拨通了李婉秋的电话。
“李医生，我有些头晕，可能是最近太累了，麻烦你帮我安排一次全面体检。”
李婉秋听出她语气里的疲惫，立即答应：“我现在就来一趟办公室，顺便把昨天你漏掉的检查报告带过来。”
挂断电话后，沈清棠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她必须小心行事。
如果真有人在对傅司寒下手，那人一定藏得很深。
而现在，她的“预感”已经开始失控，甚至让她看到自己亲手害他。
这到底是幻觉，还是未来的投影？
她不知道。
但她不能再等下去了。
片刻后，李婉秋准时出现在办公室门口。
沈清棠接过检查报告，装作无意地问：“李医生，你这边有没有办法检测一下傅总最近使用过的维生素注射液？”
李婉秋愣了一下：“你是怀疑什么？”
“只是觉得最近他精神状态不太稳定。”沈清棠语气平静，“我想确认一下是不是药物的问题。”
李婉秋点头：“没问题，我可以安排私下检测。”
沈清棠轻声道谢，随后借口身体不适，请了一天假。
走出写字楼时，阳光正好，城市喧嚣如常。
但她心里清楚，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她翻出手机里一条加密信息，那是她前几天偷偷查到的一个地址——郊外某废弃仓库，正是那批内部采购药物的发货地。
她必须亲自去看看。
哪怕这意味着，她可能会揭开一段连自己都无法承受的真相。
沈清棠站在仓库角落里，手指死死扣住手机边框，指节泛白。
她屏住呼吸，目光紧锁着那名正在搬运箱子的男子。
他穿着一件略显陈旧的白色实验服，头发有些凌乱，脸上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时不时扫视四周，像是在确认有没有人靠近。
他一边搬箱子，一边低声嘟囔：“这次换的成分更隐蔽，不会被查出来……”
沈清棠心跳如擂鼓。
这声音，她并不陌生。
——是林晚晴曾经私底下聘请的一位药理研究员，姓周，曾参与过“劣质化妆品”事件中的配方篡改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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