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穿越云层时,苏晚晚紧紧攥着颈间的星星吊坠,指腹反复摩挲着背面“等我回来,娶你”的刻痕。窗外的云层厚重如棉,像她此刻沉甸甸的心。十几个小时的飞行,每一分每一秒都像在煎熬,她满脑子都是邮件里“车祸”“抢救”的字眼,生怕下一秒就收到最坏的消息。
林晓晓在出发前帮她联系了陆星辞在国外的同事马克,对方答应会在机场接她,直接送她去医院。飞机降落在异国机场时,苏晚晚几乎是跑着冲出航站楼,一眼就看到举着“苏晚晚”牌子的马克,一个金发碧眼的年轻男人,脸上带着焦急。
“苏小姐,你终于来了!”马克快步迎上来,接过她的行李,“陆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医生说情况不太乐观,但还在努力抢救。”
“不太乐观?”苏晚晚的脚步一个踉跄,声音发颤,“他伤得很严重吗?车祸是怎么发生的?”
“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马克皱着眉,快步往停车场走,“那天我们约好一起去实验室,他说先回公寓拿份资料,结果没过多久就接到了交警的电话,说他在路口被一辆货车撞了,司机当场逃逸,现在还没抓到。”
逃逸?苏晚晚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她坐在车里,看着窗外陌生的街景,手指紧紧绞着衣角。好好的怎么会被货车撞?司机为什么要逃逸?这真的是一场意外吗?
赶到医院时,重症监护室的灯还亮着。苏晚晚扑到窗口,透过玻璃看到病床上的陆星辞。他浑身插着管子,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脸色苍白得像纸,原本清澈的眼睛紧闭着,一点生气都没有。
苏晚晚的眼泪瞬间决堤,双手拍打着玻璃,却发不出太大的声音,“星辞,你醒醒,我来了,你快醒醒啊!”
马克站在一旁,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苏小姐,你别太激动,医生说他还在昏迷中,我们只能等。”
苏晚晚点点头,擦干眼泪,强忍着悲痛走到护士站,向护士询问陆星辞的情况。护士递给她一份病危通知书,上面密密麻麻的外文让她头晕,只看懂了“颅内出血”“多处骨折”几个关键词。
“医生,他什么时候能醒?”苏晚晚抓住护士的手,急切地问。
“不好说,”护士摇了摇头,“他颅内出血严重,还需要观察,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做好心理准备?苏晚晚的腿一软,差点摔倒。马克赶紧扶住她,把她扶到走廊的椅子上坐下:“苏小姐,你别担心,陆那么坚强,一定会醒过来的。”
苏晚晚点点头,却怎么也无法平静。她掏出手机,给王教授发了条微信,告诉她陆星辞的情况,然后就坐在椅子上,眼睛紧紧盯着重症监护室的门,一刻也不敢离开。
接下来的几天,苏晚晚就在医院的走廊里度过。她每天早上都会去护士站询问陆星辞的情况,然后就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一边整理陆星辞没来得及完成的项目资料,一边等他醒来。马克每天都会来送三餐,偶尔也会帮她翻译医生的话。
第三天下午,重症监护室的灯终于灭了。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对苏晚晚说:“病人已经脱离危险,颅内出血得到控制,今天就能转到普通病房,但还没醒,需要继续观察。”
“真的吗?太好了!”苏晚晚激动得哭了出来,“谢谢医生,谢谢你们!”
陆星辞被转到普通病房后,苏晚晚终于能近距离照顾他了。她每天都会帮他擦身、按摩,在他耳边说话,给他读他们一起看过的《且听风吟》,希望能唤醒他。
“星辞,你还记得吗?我们第一次去天文台,你指着天狼星跟我说,不管走多远,看到它就像看到你在我身边。现在我来了,你快醒醒,我们一起去看天狼星好不好?”
“星辞,我们的文物数字化项目完成了,省博物馆给我们发了荣誉证书,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你快醒醒,我讲给你听。”
“星辞,你答应过我的,要回来娶我,你不能食言。你快醒醒,我们毕业就结婚,好不好?”
苏晚晚一边说,一边帮陆星辞按摩手指,眼泪掉在他的手背上。突然,她感觉到陆星辞的手指动了一下,她赶紧停下说话,眼睛紧紧盯着他的手:“星辞,你是不是醒了?你再动一下,好不好?”
陆星辞的手指又动了一下,然后慢慢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神有点迷茫,看了看苏晚晚,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虚弱地说:“晚晚,我在哪里?”
“星辞!你醒了!太好了!”苏晚晚激动得抱住他,眼泪掉得更凶了,“你在医院,你出车祸了,你昏迷了三天,吓死我了!”
“车祸?”陆星辞皱了皱眉,努力回想,“我记得我去拿资料,过马路的时候,突然有一辆货车冲过来,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货车司机找到了吗?”苏晚晚赶紧问。
陆星辞摇了摇头,脸色有点苍白:“不知道,我醒来后还没问。晚晚,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在国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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