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隋玉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眼神已经恢复了平静与冷冽。
“你以为就你一个人在痛苦吗?你知道我发现她背着我和你一起去旅行时,我是什么感受吗?”
“那种感觉,就像是被人用生锈的钝刀一刀一刀地割着肉,每一刀都不致命,却疼得让人发疯。”
宋隋玉的声音依旧冷得彻骨,那双漆黑的眼眸更是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没有一丝温度。
“我曾无数次地想过,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是不是我对她不够关心,是不是我给她花的钱不够多,才让她有了这样的心思。”
是啊,为什么洛溪会背叛自己呢?
他想过无数种可能性,却没有一种是责怪洛溪本身的。
“从她毕业起,我就一直养着她,给她花了几千万。”
“呵。”
宋隋玉忍不住嗤笑出声,那笑声中透着一股难以掩饰的轻蔑之意,眼底更是闪烁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傲慢。
“她追你的钱,是我给的。”
“你呢,你又为她做了什么?”
宋隋玉的声音低沉而平稳,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如同巨石般沉沉地压在裴焰心头。
裴焰突然就气笑了,他缓缓扭过头去,脸上的表情带着几分讥诮和不以为然。
接着,他挑了挑眉,这个动作看似随意,却充满了桀骜与不屑,近乎挑衅地迎上了宋隋玉的视线。
“旧人钱给新人花有什么问题吗?”
他现在也不执着于要什么证据了,反正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再争论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既然宋隋玉如此咄咄逼人,彻底撕破脸皮,那他也无需再顾忌什么颜面,干脆把话挑明了说。
“那又怎样,当时是她主动问我要的联系方式,然后追了我整整半年,每天变着花样的来找我聊天,关心我,给我送礼物,对我嘘寒问暖,你呢?她有对你做过这些吗?”
裴焰双手抱胸,下巴微微扬起,眼神中满是挑衅与得意,继续说道:
“她亲自给我写过手写信,做过小手工,织过围巾,那些带着她温度和心意的礼物,现在都还好好地收在我的抽屉里,她记得我的每一个爱好和习惯,总是时不时的给我制造惊喜,你呢?她为你做过这些吗?”
宋隋玉神色未动,仿佛裴焰的挑衅并未对他造成任何影响,他只是静静地听着,眼神平静得如同深邃的湖水,不起一丝波澜。
待裴焰说完,他才缓缓开口:
“你以为她没有为我做过这些吗?”
“我在读高中时就收到了她送给我的明信片,读大学时她亲手为我织过毛衣,每一年的生日礼物都是精心准备的,年年不重样。”
“最重要的是,我们早已见过父母,她叫我老公,她也会这么叫你吗?”
当男人处于和同性争执的状态之中时,他们的智商似乎会在瞬间出现明显的降低。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会开始采用一种非常幼稚的方式,将过往一件件地掰开细数。
从那些被洛溪爱过的痕迹中,找到某种优势或者有力的论据,试图以此来证明自己才是那个更被洛溪深爱的人。
裴焰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脸色只是稍微变了变,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不屑一顾的模样。
“可她昨天才答应了我的求婚。”
其实他心里在意的要死,洛溪从来没有叫过他老公。
所以他只能用更戳心窝子的话来反击。
这句话一出,宋隋玉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那原本平静如水的眼神瞬间泛起了层层涟漪,仿佛有狂风骤雨在眼底肆虐。
“你们就算结婚了又怎样,又不是不能离婚,你难不成还能绑着她一辈子不成?”
“哦,我忘了,姐姐会不会正是有了想和你离婚的念头,才会选择在外面找刺激呢。”
裴焰平时压根不会叫洛溪姐姐,虽然她比她大两岁是事实,但是他在这个问题上却格外较真,不肯叫她姐姐,总觉得这样会显得自己小,没有男人的担当。
可此刻为了刺激宋隋玉,他故意用这样亲昵又带着几分调侃的称呼。
从他口中说出时带着一种别样的意味,像是故意在宋隋玉的伤口上撒盐。
“如果不是早已厌倦了和你平淡如水的生活,又怎会突然对我展开如此热烈的追求,还迫不及待地答应我的求婚呢。”
裴焰特地加重了语气,那阴阳怪气的腔调如同淬了毒的利箭,直直地射向宋隋玉。
每一个字都带着满满的恶意与挑衅,他就是故意让眼前这个男人不痛快的。
不是那么喜欢装吗?不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吗?那就让他好好尝尝这被戳中痛处的滋味。
裴焰恶劣毒舌的本性瞬间暴露无遗,他眼尾轻挑,勾出一抹讥诮至极的弧度,眼底满是张狂。
谁先谁后,谁对谁错已经不重要了,现在是两个男人之间的较量,最原始的胜负欲在这一刻被彻底点燃,如同汹涌的潮水般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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