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云、彩云二童子终证太乙道果,虽根基耗尽,石矶早已备下乾坤灵酒,待其沉淀后服用。
酒吞童子稳居金仙巅峰,巩固修为之际,石矶同样为其备妥灵酒一壶。
———
东海汤谷内,赤色神木擎天而立,枝叶蔽空。
其枝杈间悬有十座氤氲乌巢,九只金羽神鸟栖居其中,翎羽流转太阳金焰。
此乃先天灵根扶桑,所栖正是天帝之子——天生太乙境的金乌太子,血脉可比先天神魔,执掌太阳真火,大罗之下罕逢敌手。
若结阵相合,可战大罗。
此刻巢中仅余九乌,因行七者正嬉游未归。
老七何在?金乌长兄沉声发问。
十兄弟性情迥异:长兄持重,次兄机敏,三弟跳脱……七弟尤为顽劣,常借故逃修。
话音未落,金光骤落巢间,陆渊振翅高呼:兄长!我寻得通往外界之裂隙!群乌顿时欢腾:洪荒广袤,早欲一探!众目聚焦长兄,却见他虽目露向往,仍摇头道:父帝禁足汤谷,皆因我等真火未驯。
待修成大罗,自有遨游之日。
其余九只金乌听罢,顿时蔫了精神。
他们被困在此处已有万载,早已按捺不住外出的冲动,如今机会摆在眼前,谁也不愿放过。
心念一动,金乌老二眼珠转了几转,出言献策。
“大哥,你我身为天庭太子,理应为父皇、叔父与天庭排忧解难。”
“听闻那巫族世代栖居于洪荒大地。”
“若我等踏入洪荒,焚毁几座巫族村落,甚或合力诛灭一位大巫,既可扬威洪荒,令众生见识金乌太子的厉害,又能替天庭分忧。
纵使父皇与叔父知晓,也当嘉许我等,再不将我们视作孩童,更不会追究私自离开汤谷之过。”
大金乌心旌摇曳。
他虽持重,终究年幼,未经世事。
对那洪荒大地,他同样心驰神往。
更何况既能畅游四方,又可替父皇分忧解劳。
加上众兄弟从旁怂恿,大金乌很快顺从本心,允诺出游。
十只金乌围着空间裂隙,拼命喷吐太阳真火,历经百年,终于撕开一道出口。
他们接连振翅而出。
…………
唳!
十只金乌冲出汤谷,在东海之滨欢腾翻飞,毫无顾忌地倾泻太阳真火。
炽烈光芒一时盖过了太阳星,天幕骤然显现十日凌空的奇景,继而演变为东海浴日的盛况。
东海之水飞速消退,海面如沸汤般翻腾,热浪滔天,无数生灵惨遭荼毒,甫一露头便被真火烧作飞灰,形神俱灭。
金鳌岛,碧游宫内。
望着在东海恣意妄为,全然不顾造成多少杀孽,反而沾沾自喜的十只金乌,上清圣人眉头紧蹙。
在他看来,这十位太子绝非天真烂漫,分明是将无知当作率性,对苍生万物毫无敬畏之心。
他决定再观望些时日,倘若金乌依旧不知收敛,便不再顾忌天道制约,即刻出手诛灭其中九只。
如此既顺应天道轮回,又能为洪荒众生截取一线生机。
思及此处,上清圣人眸中精光闪动,越想越觉此计甚妙。
可惜未等圣人施展,或许是厌倦了东海单调景致,十只金乌仅在东海嬉闹数日,便振翅飞向洪荒大陆。
碧游宫中。
上清圣人忽发一声轻叹。
也罢!
这或许亦是十只金乌命不该绝!
东海之畔,骷髅山上。
鬼面桃树下,青衣女仙见十 ** 近,信手掷出酒壶,大罗金仙亦垂涎的琼浆化作倾盆酒雨,凝成巨大水幕笼罩海滨。
任凭太阳真火如何肆虐,终难破此屏障伤及东海之滨分毫。
十只金乌倒未愚莽到非要攻破水幕。
他们虽自幼囿于天庭与汤谷两地,却非懵懂蠢物。
深知东海之滨乃圣人道场,受其庇佑。
老七陆渊虽最是顽劣,却也最为机敏,率先朝骷髅山躬身行礼。
余者恍然,纷纷向着山巅恭恭敬敬施了一礼,权当过路之礼与赔罪之举。
他们虽性情乖张,却懂得审时度势。
况且向圣人低头,本就不失体面。
说不定父皇与叔父闻之,反会称赞他们知书达礼。
白骨洞前。
目送十只金乌远去的身影,石矶面露讶色。
对这十位太子,她并无怜惜之意。
即便是全死了,她也毫不在意。
只因他们是妖族太子,帝俊之子!
万年前的人族大劫中,无数种族无辜消亡,自洪荒湮灭。
这份因果业力,大半归咎于妖族,亦有一部分落在十只金乌身上。
汤谷上空那道空间裂痕,正是为此而生。
天道终究留了一线生机。
若他们肯放下骄矜,甘守寂寞,潜心修炼,死劫自然可避;或出世后谨守本心,收敛太阳真火,不肆意妄为,亦能存活。
然而他们并未如此。
踏入洪荒后,他们放纵力量,荼毒众生。
死局已成定数,此乃天道地道共鉴之果。
原本十只金乌中,唯有小金乌陆压可得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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