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整饬边防后,才略有缓解,但仍有小股胡人侵扰。
只因河套尚在匈奴之手。
河套沃野千里,既是胡人乐土,亦是农耕宝地,更是北方战略要冲。
掌控河套,方能制衡漠北,壮大军力。
张罗直视淳于越:“他们不死,便是我们亡!生死之争,岂能妥协?”
淳于越冷哼道:“待十余年后,国富民强,胡人自不足惧。”
“十余年?”
张罗面露不悦,“我们在发展,敌人难道停滞不前?如今匈奴单于头曼已建政权雏形!”
“若依我之策,何须十余年?两年便可富强大秦,扫平漠北、西域!”
更何况,匈奴还有冒顿。
若放任十余年,面对一统的漠北,何以抗衡?
无河套之地,何以组建铁骑?
“穷兵黩武,国之大忌!专恃武力,国运难长!”
“放肆!”
冯去疾与李斯齐声怒斥。
淳于越虽然不再整日高喊复古分封,可这张嘴依旧口无遮拦。
他略作停顿,转换了语气。郑国确实按你的吩咐,在让那些奴隶拼命劳作。
若还要扩大规模,难道你就不怕留下残暴的恶名?
张罗微微眯起眼睛,用异族之血筑就千秋基业。
区区骂名,不足挂齿。
我愿为苍生负重前行,建广厦庇护天下寒士!
你...你...淳于越指着张罗,一时语塞。
张罗这番豪言壮语着实令他震惊。
张罗冷笑一声,不如给你个机会。
若你能出使匈奴,说服他们归还河套三成土地,我向你赔罪。
实际上,无论谈判结果如何,待淳于越返程时,北疆的战备都将完成。
正好派上用场。不可!有儒生急呼,漠北凶险万分啊!
张罗面露不屑:原来你们也知道边疆凶险?那些百姓就该忍受?
淳于越,连这点胆量都没有吗?
放肆!淳于越勃然大怒。
扶苏见状连忙劝解:二位大人,今日就到此为止吧。
在这个时代,这样的言语无异于公开羞辱。我去!淳于越咬牙应下。
这场非正式的辩论以淳于越暴怒应允出使告终。
消息迅速传遍咸阳,引发热议。
武成侯府内。
王翦斜倚凉亭,手持《道德经》翻阅。
王贲一边烹茶,一边讲述咸阳最新动态。
听罢汇报,老将军将书卷掷于一旁。
封面上的道家经典与他戎马一生形成鲜明对比。新任治粟内史倒是个妙人。
你且上奏,表态支持对匈开战。
遵命,父亲。
片刻后,王贲搀扶父亲回到寝居。
室内不见典籍,唯见戈矛林立,墙上悬挂着新式神臂弩。
此时王离策马入府,坐骑已配备全套鞍镫蹄铁。祖父!父亲!快来看这战马!
与此同时,华车上。
扶苏忧心忡忡:老师当真要出使匈奴?
淳于越正色道:君子杀身成仁。
那个张罗虽懂强兵之道,却不知德化才是根本。
我定要让年轻人明白,单凭武力难成大业。
扶苏轻叹:张上卿毕竟年少气盛。
哼,年纪轻轻,手段却如此狠辣。
老师,张上卿虽对异族严苛,但对大秦百姓却是极好的。扶苏为张罗解释道。公子莫要被他的暴虐之言迷惑。
如今朝中嬴氏宗亲仅余宗正嬴允,必须分封诸公子......
未等淳于越说完,扶苏立即打断:老师不必再提此事。
嬴氏族人若无功勋不得为官,或许日后会有转机,但分封一事断不可行。语气坚决。
淳于越欲言又止,终是咽下话语。明日我便启程出使匈奴。
公子切莫荒废课业。
胡人凶悍,老师务必当心。
淳于越傲然道:公子放心,我乃大秦使臣,胡人能奈我何?此番定要为大秦争取十年太平,也好让那小子见识见识。
夜色渐深。
咸阳一家普通客栈里,窗缝微开,一支铜管悄然伸出。咦?有人接近少主府邸。大司命手持望远镜监视着张罗周围的动静。是道家的宵凤。
红夭刚说完,便见宵凤手中拂尘一转,寒光乍现。她要对少主动手?小夕已然跃上窗台。
红夭拉住小夕:别急,她不敢在咸阳造次。
张府院内,宵凤收剑入尘。
方才电光火石间,张罗的反应令她诧异。果然身手不凡。她目光扫过暗处那对老夫妇。袭击朝廷重臣,可知是何罪过?张罗冷声道。只是切磋。
我说是袭击便是袭击,廷尉府会信谁,你心里清楚。
灯笼映照下,宵凤清冷的眸子闪了闪。冒犯了。
今日前来,是为承影剑。
不给看。
听闻承影在你手中。
此剑与宵练、含光本为道家珍藏,后含光赠予儒家。
我要确认它未落入歹人之手。
我是歹人?
不是。宵凤别过脸去。你不是在追查掌门佩剑?
已有线索,近日将离咸阳。
与我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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