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查起来,田家难保万无一失。
或将付出惨痛代价。
那时,田家还有何价值?
但若献上活甘罗,而张罗等人全灭。
反倒能自圆其说。
唯有一处关键:
如何确保除掉张罗那帮人。
田儋沉思。
他心动了。
既然都要冒险,不如选择胜算更大的。
在熟悉的齐地行动。
除掉一批人,甚至大批人马。
让田横假装成为甘罗同党,明面上牺牲。
五百门客加上甘罗近两百死士,再 百姓,足以制造混乱。
配合田家暗中数千力量。
再让田家牺牲几十个无关紧要之人,他与田荣也可假装重伤,甚至假死一人。
如此,田家便能伪装成受害者。
不如就拿齐王建一脉当替罪羊。
不,他们必须成为牺牲品!
他们有更充分的理由与甘罗勾结!
事成后,田家暗中力量立即转移楚地。
暂时与项家联手。我凭什么信你?
大兄!田荣惊呼。
田儋抬手止住他。
听闻此言,甘罗笑容绽放。不必怀疑我。
自从变成这副模样,我活着的唯一执念就是杀张罗和宵凤。
至少,也要张罗偿命。
不够。田儋的手已按上剑柄。
甘罗笑着伸出一指。这样吧,田安。
齐地商贾囤货,背后有他指使;郡守粮仓亏空,也是他泄密。
因我曾与他合作过。
你太过谨慎了。
不过如今我改观了,虽多疑,却也有胆识。
混账!田儋怒喝拔剑。
甘罗轻拨开剑尖。现在正好,齐王建一脉最适合当替罪羊。
田荣上前拱手:大兄,决定了?
田儋紧盯甘罗:荣弟,我们还有选择吗?
田横厉声道:两位兄长尽管下令,田横万死不辞。
一旁项声抱臂旁观,兴致盎然。正是!甘罗振袖而起。当务之急是解决张罗的一千骑兵及其暗桩。
至于临淄郡兵,本是齐国旧部,想必难不倒诸位?
“放心!”
田儋冷哼一声。哈哈哈。”
甘罗笑着侧身让开房门,“诸位请进,我们商讨对策…”
“张罗,张上卿!”
田儋瞥了眼屋内阴森的陈设,“还是另寻他处吧。”
……
……
同一时刻。
田安被红夭与小夕一左一右看守着。
正叙述着近日的局势变化。
张罗端坐主位。甘罗?”
“藏身于此么?”
田安垂首:“是,他已神志癫狂,上卿务必当心。”
张罗闻言纵声大笑。此等鼠辈,于我不过插标卖首。”
多一个甘罗又何妨?
他早已布好天罗地网。
——
皓月凌空。
田安却如负千钧。
她原以为已窥尽张罗底蕴——越王八剑其六,阴阳家双司命随行。
却见白发执拂尘的道家掌门立于其后。
最令她毛骨悚然的是:
当她把田横门客与两颗头颅移交刺客时,
竟发现阴影中的树下还立着一人。
木剑孤悬,
目光如沉潭。
剑圣盖聂!
她连呼吸都凝滞了。
这样的阵仗,世间谁能近得张罗三步?
如今她更想知道的,
是那张紫檀木案下还压着怎样的杀棋。背叛田家,田儋他们可就万劫不复了。”
张罗忽然敲了敲桌沿。
田安猛然回神:“断腕求生,好过满门俱灭。”
语气平静得像在谈论明日炊烟。
张罗轻笑:“何须如此?你大可联手他们诛杀咸阳来使,再推给疯癫的甘罗。
死些百姓,赔几个族人,史册不过轻描淡写一笔。”
田安瞳孔骤缩。
此刻才惊觉自己原是井底之蛙。
这计谋明明近在咫尺,
却因畏惮对方威势而不敢设想。哈…田荣说得对,我这点心术实在可笑。”
她作势欲起,
红夭的赤练蛇已缠上房梁,
小夕指间荧蓝蝶影闪烁。
宵凤悄然封住去路,
廊下六柄古剑同时发出龙吟。
九重杀意锁定田安,寒意刺骨。
田安瞳孔微缩,指尖几不可察地颤了颤——这张罗竟能得众人如此死力?
上卿之策虽可行,却过于凶险,妾身另有他法。
她拂袖俯首,不再掩饰女子嗓音。
横竖已被识破女儿身,唯此一室之内罢了。越王八剑里,数你话多。张罗屈指轻叩案几。
田安脊背倏冷,刀锋般的目光似已抵住咽喉。惊鲵剑主。他忽而挑眉,赵高竟未给你服噬心丹?亦或……如今他残存之力尚能控你几何?
丹毒俱在,只是妾身另有解药。田安敛目,赵高死后传来两道令:静、潜。
张罗眸色骤沉。
逆党虽灭,谁知还有多少如田安般的暗桩?
传令者何人?
不知。
但那信使虽精准寻得吾等藏身处,行事却显生涩。她指尖向西划去,跟踪时见其往西去了。
咸阳?胡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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