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罗长叹:
能怎样呢?
愿意真心归化的,就打散编入各地。
顽固不化的...就只能斩草除根了。
“…呵,少主,何必这样勉强。”
红夭掩唇轻笑。
结局早已注定,何必徒劳挣扎。
张罗含笑望向宵凤,“如何,知我几分?”
宵凤唇线微抿。相差无几。”
正了正衣冠,张罗振袖而起。此战将毕,待诸事安排妥当,便该启程回咸阳了。”
诸多事宜,仍需继续推进。少主何时启程?”
红夭轻声询问。
张罗略作思忖,“快了。”
马车驶至城外巴清庄园时。
红夭忽然开口。少主,可要停留?”
张罗闻言微怔。
小夕体贴地挑开车帘一角。
让他得以望见庄园景致。
宵凤顺势将车帘掀得更开些。
昨夜那人就在此处?
巴清!
宵凤轻哼一声,放下车帘。
早先她已告诫过巴清。
如今这般,也无话可说。
张罗恰好看见匆匆走出的巴清。
轻咳道:
“不必停留,直接回城。”
尚有要事待办。
宵凤见状,面上寒意这才散去。
匆忙赶来的巴清只见马车远去。
不由懊恼轻叹。
…………
张罗离去后。
关押羌人的山谷中。
研种羌部众已被滇靡选出。
余下羌人惶恐不安。
哀声乞求。救救我们啊!”
“我们向来追随研种羌!”
滇靡不敢直视众人。
他能如何?
若非滇突执意进犯月氏,
何至招来秦人?
若非先零羌勾结秦人,
何至今日境地!
这一切,都是滇突之过!
令研种羌沦为秦人鹰犬。
必须彻底铲除先零羌!
羌人已无生路。
但若滇突与秦人勾结日深,
必将威胁研种羌地位。
唯有斩草除根,
研种羌方能安稳。
匆匆带离族人后,
滇靡不敢回头。
身后咒骂声渐起,
从先祖骂至双亲。
皆成徒劳。
当秦兵持刀入谷时,
哀号再起。我们能比研种羌做得更好!”
“求求您…别杀我!”
任嚣召回滇靡。你以为如何?”
滇靡嘴角渗血,
咬牙道:
“他们…不堪用!唯研种羌堪称利刃。”
“没有比研种羌更合适的。”
故土尚不知情,
研种羌声威最盛。哈哈,那便如旧吧。”
任嚣拍着滇靡肩头笑道。
任嚣的目光扫过山谷中剩余的羌人。砍去他们的脚趾,稍后张上卿会有安排。
不久之后,部分研种羌人取回了自己的战马和兵器,一些人开始心生异念。
手握武器,身跨战马。
周围秦军的防范并不严密。
此刻不逃,更待何时?
当这种情绪蔓延至上千人时,
他们刚策马欲冲,
一阵箭雨便遏止了这股势头。
近两千人倒在箭下。
任嚣对身旁的滇靡视若无睹:
现在正好剩下一万羌人。
滇靡,带上你的人随我去见蒙将军,该你立功了。
陇西郡境内,
一万余名脚趾滴血、双手被缚的羌人俘虏,
被绳索串联着,
由秦军押解离开陇西郡,
前往咸阳。
他们最终的目的地是楚地的灵渠。
这将是他们的第一处劳役之所。
此前郑国已多次要求增派劳力开挖灵渠,
以便早日转往东北垦荒开凿运河。
许多身体健全的月氏人目睹这些羌人的遭遇,
眼中燃烧着怒火,
但更多的是对秦人的恐惧。
他们月氏实在太弱小了。
如今秦人开恩,未如此对待他们,
还提供食物,
虽不能饱腹,
但比起昔日游牧时的生活反而更为稳定。
以往遇到荒年,
除了月氏贵族,
普通族人常常食不果腹。
而现今,多少月氏贵族也沦落到与他们同等待遇。
只要每日劳作,就有饭吃;
干得好,干得快,还能吃得丰盛些。上卿,一万三千余名战俘已发往咸阳,后续将由他人押送至灵渠。
此外,陇西郡的道路工程已完成三分之二,水利灌溉完成三分之一。
四万头牛、六万只羊已送往乌氏族地,将计入内史府账册。
张罗一面点头,
一面批阅文书,
最后合上所有卷宗。河西走廊东部还有多少月氏人?
虽然已迁入十余万月氏人,但必有漏网之鱼。
面前的内史府官员摇头:
具体数目不明,但肯定还有残留,可能也有未被捕获的羌人。
至于那些被羌人掳走的......
话锋突然停顿。
张罗抬眼:被羌人掳走的怎么了?
内史府官员迟疑道:
截至今晨,被羌人俘获者共八千一百余人。
没有老人孩童,部分月氏女子尚好,男子则多有伤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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