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耀东一边问话,一边仔细打量那两个男人。
他们虽然穿着宽松的运动服,但身形挺拔,站姿稳健,手背指关节粗大,还布满了老茧。
这分明是常年练拳的人!
黎耀东的心沉了下去,下意识想去摸警官证。
那两个男人对视一眼,眼神凶狠。
先前开口的那个恶狠狠道:“少管闲事!赶紧滚!”
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就在这时,旁边的陈警官一个箭步冲上来,右手亮出警官证,左手“咔嗒”亮出手铐,厉声喝道:“警察!别动!把人放下!袭警是重罪!”
“警察”二字像炸雷一样,那两个黑衣男明显慌了。
他们对视一眼,猛地将张慈母女往黎耀东他们身上一推,黎耀东和陈警官下意识去接软倒下来的母女俩。
两个黑衣男转身就窜进小巷,眨眼没了踪影。
“操!”陈警官骂了一句要追。
“别追了!”黎耀东赶紧拦住,“先看人要紧!”
他蹲下身,扶起那个年轻女孩,拨开头发一看……
两人脸上都红肿不堪,唇角和鼻子里还有血。
黎耀东皱着眉,实在认不出来。
两人都处于昏迷状态,他轻轻拍张慈:“醒醒!发生什么事了?”
张慈眼皮动了动,缓缓睁眼。
起初眼神是涣散而恐惧的,看清是黎耀东后,她先是一愣,随即眼泪涌了出来,“东哥!”
黎耀东问:“你是小翠?”
张慈点点头。
“发生什么事了?谁把你们打成这样?”
张慈死死咬着唇不敢开口。
黑启松!
是黑启松要杀她们灭口!
这话她敢说吗?说了只怕死得更快!
“没……没事……”张慈声音嘶哑微弱,挣扎着想坐起来,“我们……就是不小心……”
这时,陈警官也扶起了悠悠转醒的甄瑶。
甄瑶醒来,吓得浑身发抖,紧紧抓住母亲的胳膊。
陈警官看着这情形,皱着眉提议道:
“黎警官,我看她们状态很不好,要不先扶回所里做个笔录?这俩男的行为太可疑了,我怀疑……”
“不用!不用去派出所!”
张慈脸上写满了惊恐:“我们没事!真的没事!就是……就是自己摔的……谢谢警官,不用麻烦了!”
她一边说,一边拼命给女儿使眼色。
甄瑶立刻闭紧嘴巴,缩着身子发抖。
黎耀东把她的反应全看在眼里,沉声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刚才那两个人是谁?他们为什么要带走你们?你跟我说实话!”
张慈抬起泪眼,突然瞥见黎耀东敞开的外套里,露出的警官证一角。
警察?!
她又想起,刚才这个年轻男人,也是称呼东哥为李警官。
东哥居然是警察!原来姓李。
她脑子飞快转动。
黑启松再厉害,再手眼通天,他总归是怕警察的!
他现在要杀她们母女灭口,如果她们回南江,黑家找过去弄死她们简直易如反掌!
可是……如果留在帝都,跟着东哥呢?
他可是警察!
那些黑家的人,再嚣张也不敢轻易对警察身边的人下手吧?
至少,暂时能保住性命!
求生的欲望,瞬间压倒了所有的恐惧和顾虑。
一个谎言迅速在她心中成型。
她一把抓住黎耀东的胳膊,哭得更凶了:
“东哥...我们的钱和行李都丢了,身份证、银行卡全丢了...在帝都举目无亲,刚才那两人说带我们找旅馆,没想到他们不怀好意...”
她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黎耀东的表情,见他皱眉,似乎并未完全相信,连忙又补充道:
“东哥,求求您,帮帮我们吧……给我们找个能落脚的地方就行……我们真的没地方去了……”
黎耀东看着她肿着脸哭得可怜,心知肚明,‘小翠’这番话里九成都是水分。
她们遇到的绝不是简单的抢劫。
但是,‘小翠’是眼下找到阿媛下落最直接、也可能是唯一的线索了。
他不能放任不管。
他对陈警官说:“小陈,我要找的人已经找到了,就不麻烦您了。”
陈警官会意地点头,便告别走了。
送走了陈警官,黎耀东回头看着互相搀扶着、狼狈不堪的‘小翠’母女,指了指路边一家还不错的连锁酒店:“走吧,我先给你们开个房间住下。”
……
三人走进宾馆,前台微笑着要身份证。
“请出示一下身份证。”
张慈说:“那个……我们身份证都丢了。”
前台面露难色:“女士,现在住宿都要实名登记,这是规定。要不……您试试刷脸认证?”
她看了眼张慈母女肿得变形的脸,
无奈地摇头:“这脸也识别不了啊。实在抱歉,不能让你们入住。”
黎耀东掏出警官证递过去:“我是警察,特殊情况,能不能通融一下?”
前台看了看证件,
还是摇头:“警官,系统是联网的,必须实名。要不您带她们去派出所开个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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