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日记本的回应几乎带上了咬牙切齿的意味,字迹变得有些尖锐:
「控制它需要的是斯莱特林真正的血脉与意志,而非儿戏般的口令!」
他似乎终于有些按捺不住被我带偏节奏的恼火了。但他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字迹迅速重新变得平稳,试图补救:
「你对细节的关注令人惊讶。但这并非重点。重点在于,这份力量足以重塑魔法界的秩序,清除掉那些玷污魔法纯洁性的污秽。」
他又想将话题拉回他那套纯血论调。
可我偏偏不接茬。
「哦——我明白了!」 我写下,仿佛恍然大悟,「所以重点不是怪物本身,而是用它来‘净化’学校。就像五十年前你做的那样。那这次呢?现在的继承人也是这么想的吗?他/她打算什么时候再动手?目标会是谁?」
我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却又包裹在“单纯好奇”的外衣之下。我逼他谈论行动,谈论计划,逼他露出更多马脚。
日记本再次沉默了。他大概从未遇到过这样的“倾诉者”——不仅没有被他的力量和理念所震慑诱惑,反而像解剖一只弗洛伯毛虫一样,兴致勃勃地拆解着他的秘密和计划,还时不时点评两句。
我能感觉到纸页那头的“存在”正在经历一种前所未有的困惑和恼怒。他引以为傲的魅力和蛊惑力,在我这里似乎……失效了?
这简直太有趣了。
我撑着下巴,好整以暇地等待着,红棕色的眼睛里闪烁着恶作剧得逞般的愉悦光芒。
日记本那端的沉默持续着,仿佛被我一连串直戳要害的问题噎得说不出话,正在艰难地思考如何重新引导我,或者评估是否值得再在我身上花费精力。
但我却突然失去了继续追问密室细节的兴趣。就像一个孩子得到了一个极其复杂的玩具,拆解到一半,发现其核心机制似乎也就那么回事,反而对包装盒产生了更大的好奇。
「不过嘛,」 我话锋一转,笔迹变得轻快跳跃,「现在我也并不是很想知道密室里面的所有秘密了呢。游戏如果太快知道答案,岂不是少了很多乐趣?」
我几乎能感觉到纸页那头的错愕。他精心守护、并试图用以诱惑我的核心秘密,被我轻描淡写地评价为“少了乐趣”?
我没给他反应的时间,继续飞快地写着,思维跳跃得像只捉摸不透的蝴蝶:
「哎呀,说起来,马上就要到吃中饭的时间了呢。今天的布丁不知道是什么口味的?其实我觉得霍格沃茨的家养小精灵手艺不错,就是布丁有时候做得有点太甜了,我更喜欢焦糖布丁,表面有一层脆脆的糖壳那种。太妃糖我也很喜欢,就是容易粘牙。」
我絮絮叨叨地谈论着甜食,仿佛刚才那些关于怪物和谋杀的对话从未发生过。
「我似乎听谁说过,吃甜食能补充大脑消耗的能量?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过甜食确实能让人感到轻松愉快,对吧?」
然后,仿佛才突然想起对话的另一端是个五十年前的“老古董”,我“好奇”地问道:
「哦,对了!你那个时候的霍格沃茨,厨房也提供布丁吗?和现在的应该没有什么太大不同吧?除了没有洛哈特这种教授?」
我彻底将话题从阴谋和杀戮,拉回到了霍格沃茨的日常饮食和人事变动上。这种极端跳跃的思维和关注点,对于汤姆·里德尔这种目的性极强、一心只想谈论“大事”的人来说,恐怕是难以理解的折磨。
最后,我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事情,写下了真正藏有试探的问题,语气却依旧如同分享八卦:
「嘿,说到现在……金妮·韦斯莱之前跟你写了那么多东西,她有没有提到过我啊?你知道我是谁吗?」
这个问题看似天真琐碎,像是小女孩在意朋友有没有谈论自己,实则暗藏机锋——我在试探他究竟通过金妮了解了多少关于我的信息,同时也是一种提醒:我清楚地知道你和金妮的“交流”内容哦。
写完这一大段毫无重点、东拉西扯的话,我满意地放下笔,想象着汤姆·里德尔面对这些甜品评价、校园八卦和突如其来的“你知道我是谁吗”的问题时,那张(如果他有的话)脸上可能出现的、精彩无比的困惑和恼怒表情。
他大概从未遇到过这样的对手:不按常理出牌,对力量毫无敬畏,对秘密缺乏耐心,兴趣点飘忽得像蒲公英种子,却又能时不时精准地戳一下他的痛处。
这比单方面听他蛊惑有意思多了。
我撑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那本日记,等待着他如何应对这堆“琐事”的轰炸。
宾斯教授似乎宣布了下课,周围响起了收拾书本的嘈杂声。但我浑然不觉,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那本沉默的日记上。
我撑着下巴,笑眯眯地等了片刻,但那泛黄的纸页依旧一片空白,没有再浮现出新的铜绿色字迹。汤姆·里德尔似乎彻底被我那番关于布丁、太妃糖和“你知道我是谁吗”的狂轰滥炸给弄懵了,或者干脆是被气到拒绝回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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