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艾尔德庄园,享用完一顿安静而精致的晚餐后,我正靠在起居室的沙发里,就着柔和的灯光翻阅一本关于古代如尼文变体的书籍,试图将下午在布莱克家沾染的些许沉重气息驱散。这时,又一只猫头鹰——这次是一只羽毛光滑、神态高傲的雕鸮——敲响了窗户。
它丢下一封信,昂着头,仿佛完成了一项无比重要的使命,旋即振翅消失在夜色中。
那封信落在茶几上,立刻吸引了我的注意。信封是厚重的羊皮纸,质地优良,封口处是醒目的马尔福家徽火漆。更不容忽视的是,一股浓重而昂贵的香水味从信纸上散发出来,带着明显的、属于纳西莎·马尔福夫人的风格。
我微微蹙眉。对于这种过于直白的财富和地位展示,我一向敬而远之。没有直接用手去碰,我抽出魔杖,轻轻一点,一个无声的漂浮咒让那封信悬浮起来,离我约一臂远。再用一个简单的开信咒,“嗤”地一声,火漆完好地脱落,信封口自行打开。里面的信纸飘出,我才操控着它稍微靠近一些,足以让我看清上面华丽的花体字。
果然是德拉科·马尔福写来的。信的内容无非是表达他对魁地奇世界杯的期待,然后,以一种故作随意的口吻,提出他父母(卢修斯·马尔福先生与纳西莎·马尔福夫人)诚挚地邀请我与他们一家同行,乘坐他们“舒适且私密”的交通工具前往营地,并一同在魔法部预留的顶级位置观看比赛。
我放下信纸,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书本的硬壳封面。与马尔福一家同行?
艾尔德先生年事已高,性情喜静,且身份特殊,他绝不会出席魁地奇世界杯这般喧嚣公开的场合,这一点我十分清楚。这意味着,如果我不想独自以“魔法部特邀嘉宾”的身份略显突兀地出现在顶层包厢(那无疑会成为一些目光的焦点),接受马尔福家的提议,似乎是一个顺理成章的选择。
与他们同行,可以省去许多寻找营地、应对嘈杂人群的麻烦。更重要的是,这是一个近距离观察卢修斯·马尔福的绝佳机会。这位马尔福家的家主,在魔法部的人脉和影响力,从这封看似仅仅是“同行邀请”的信件中就可见一斑——他能轻易安排一个非家族成员进入他们的核心圈子,共享顶级资源。
“看来,卢修斯·马尔福在魔法部的人脉,比表面上看起来的还要盘根错节……”我低声自语,嘴角勾起一丝了然的弧度。这邀请背后,既有纯血家族之间惯常的社交礼仪(毕竟我顶着“东方古老家族”的名头),或许也带着一丝对我这个与哈利·波特等人有所接触的斯莱特林新面孔的试探。
权衡利弊,与马尔福家同行利大于弊。既能满足我的观察欲,也能让我更自然地融入那个顶层的社交圈,避免不必要的关注。
想到这里,我不再犹豫。起身走到书桌前,铺开一张质地优良但风格素雅的信纸,用我惯用的、清晰而略带棱角的字体开始回信。
致德拉科·马尔福先生:
感谢你的来信及马尔福先生与夫人的盛情邀请。能与你们一同前往魁地奇世界杯,是我的荣幸。我期待届时与你们会面,共同欣赏这场魔法界的盛事。
此致
苏灵儿
回信措辞得体,接受了邀请,但保持着适当的距离,没有过分热络。我将回信交给庄园里负责对外联络的家养小精灵,让它送往马尔福庄园。
做完这一切,我重新坐回沙发,目光却并未落回书本上。魁地奇世界杯……看来注定要在一种复杂而微妙的社交氛围中进行了。马尔福家的华丽与算计,顶层包厢的政治暗流,还有赛场本身可能带来的……意外。
我抚摸着蜷缩在身边的灵狐,感受着它平稳的呼吸。也好,既然躲不开,那就好好扮演我的角色吧。作为苏灵儿,作为斯莱特林的学生,作为……一个被卷入英国魔法界纷繁纠葛中的东方来客。
希望这场世界杯,能像它表面看起来那样,只是一场精彩的魁地奇比赛。虽然我心里清楚,在这种群魔乱舞的场合,平静的水面下,往往潜藏着更多的暗流。
接下来的日子,需要好好准备一下了。无论是行头,还是……心态。
时光在平静的筹备中悄然流逝。魁地奇世界杯决赛的日子终于到来。
清晨,我站在衣橱前,最后审视着自己的行头。我选择了一套墨绿色调、剪裁优雅而利落的旅行袍服,既不失礼节,又不会在长途旅行中显得累赘。头发用一支简单的玉簪绾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和颈项,平添几分东方的清冷气质。灵狐则一如既往地蜷缩在我特制的、附有扩展咒和隐蔽咒的随身小包里。
接着,我取出了准备好的礼物。为卢修斯·马尔福先生准备的是一套产于维多利亚时期、品相极佳的麻瓜银质文具(墨水台、拆信刀等),其上繁复的古典花纹与马尔福家的审美不谋而合,而其“麻瓜”出身则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只有我能品出的微妙讽刺——既迎合了他的品味,又隐含着我对其纯血理念的不以为然。给纳西莎夫人的是一条产自东方的、用某种魔法丝绸织就的披肩,色泽是柔和的银灰,触手冰凉丝滑,在光线下会泛出流水般的光泽,足够高雅且稀有。至于德拉科,我挑了一支最新款的光轮系列保养套装,包装精美,实用且符合他的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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