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贵这条隐秘的商路一打通,如同给濒死的病人输上了营养液,北疆的经济状况肉眼可见地好转起来。仓库里渐渐又有了存粮,互市虽然依旧不如从前热闹,但至少不再是门可罗雀。
李铮看着脑海中缓慢但坚定爬升到【55%】的民心认可度,总算能稍微喘口气。但他很清楚,这只是权宜之计。光靠偷偷摸摸做生意,终究不是长久之道。
“总负责人,南边最近似乎又有新动静。”石虎带来最新情报,“边境几个城镇都在加固城防,而且有消息说,朝廷可能派新的边军统帅来接替宇文护。”
李铮眉头微皱。宇文护虽然是个莽夫,但好歹知根知底。换个新来的,是战是和,是强硬还是怀柔,都是未知数。
“看来,光搞钱还不够,外交也得跟上。”李铮摸着下巴琢磨,“得让朝廷知道,咱们北疆不是叛乱分子,咱们是热爱和平、渴望发展的好邻居!”
他决定双管齐下。
对内,他加大了“文化建设”和“思想教育”的力度。乌木领导的“文化宣传小组”不再只是宣讲政策,开始编撰(主要是口述)《李总负责人传奇故事集》,重点突出他如何带领大家从死囚营绝境求生,如何沟通天地诛杀邪佞兀术,如何建立委员会让各族过上好日子……总之,就是要把李铮的形象,从“能打的军阀”往“英明神武的领袖”方向塑造。
学堂里的孩子们,除了学官话和算数,也开始学习《安宁法令》和李铮的“光辉事迹”。李铮偶尔还会亲自去学堂转转,摸摸孩子们的头,问问学习情况,展现一下亲民形象。
“看见没?这叫品牌建设,企业文化!”李铮私下对乌木和陈老兵传授经验,“得让所有人都认同咱们的价值观,觉得跟着我李铮混,有前途,有希望!”
乌木听得两眼放光,觉得总负责人的话深奥无比,暗合上古圣王之道。陈老兵则觉得……总负责人这脑子,确实跟正常人不太一样,但效果好像还不错?
对外,李铮再次派出了使者。不过这次不是去朝廷官方,而是直奔南方几个与北疆接壤,且与边境驻军关系不那么融洽的州府。
使者的任务很简单:送礼,说好话,谈生意。
礼物是精心挑选的北疆特产:上等的皮货、品质绝佳的“冰魄花”,还有象征友谊的洁白哈达(李铮抄袭的创意)。话术也是精心设计的:我们北疆人民热爱和平,在李铮总负责人的英明领导下,只想过安稳日子,发展生产。我们愿意与南方邻居友好相处,互通有无。以前那些不愉快,都是兀术和少数野心家搞出来的,现在我们拨乱反正了……
总之,姿态放得很低,语气非常诚恳,充分表达了“我们不想打架,只想赚钱”的中心思想。
这一招效果出奇的好。
南方那些州府的官员,早就对朝廷严苛的边境政策和边军将领的跋扈不满。现在北疆换了“话事人”,主动释放善意,还带着实实在在的好处(礼物),自然乐得顺水推舟。虽然明面上不敢违背朝廷旨意,但私下里对北疆商人的限制放宽了不少,甚至有些官员还暗示,可以开展一些“非官方”的贸易。
一条条半公开的商路,就这样悄然建立起来。北疆的货物更多地流向南边,南边的粮食、布匹、铁器,甚至一些书籍、工匠,也开始偷偷流入北疆。
边境的气氛,竟然在这种“官冷民热”的诡异状态下,维持着一种脆弱的平衡。
这天,李铮正在听取“商务代表团”的汇报,张狂兴冲冲地跑了进来,手里还拎着一个五花大绑、鼻青脸肿的家伙。
“头领!哦不,总负责人!您看俺抓到了谁?”张狂把那人往地上一丢,得意洋洋。
李铮定睛一看,有点眼熟。
地上那人哭嚎着抬起头:“李……李首领饶命啊!是小的有眼无珠!”
李铮想起来了,这厮是以前黑狼部落的一个小贵族,在兀术手下挺得势,当初没少欺压其他部落和自己人。王庭归附后,这家伙表面上顺从,暗地里却小动作不断,散布谣言,挑拨离间。
“是你啊,‘秃尾巴狼’哈森。”李铮记起了他的外号,语气平淡,“怎么?对我的政策不满意?还是觉得巴特尔应该继续当你的主子?”
哈森吓得魂飞魄散,磕头如捣蒜:“不敢不敢!总负责人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是……是小的猪油蒙了心!”
李铮没理他,看向张狂:“怎么回事?”
张狂咧嘴一笑:“这龟孙偷偷联络了几个对划走草场不满的家伙,想煽动族人闹事,被俺盯上了,人赃并获!”
李铮点了点头,目光转向闻讯赶来的巴特尔和赫连勃勃。
巴特尔脸色铁青,上前一脚踹在哈森身上:“废物!丢人现眼的东西!”他转向李铮,躬身道:“总负责人,是我御下不严,请您处置!”
赫连勃勃也连忙表态:“总负责人明鉴!此等害群之马,绝不能轻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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