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木提出的“北疆钱庄”计划,如同一道闪电劈开了李铮眼前的迷雾。对啊!光埋头搞生产不行,还得玩转金融杠杆!
说干就干。在乌木和陈老兵的操持下,“北疆联合钱庄”的牌子,很快就在合作区最显眼的位置挂了起来。钱庄的建筑甚至部分采用了水泥,显得格外坚固和气派。
钱庄的核心业务很简单:第一,办理北疆石币的存取、兑换业务;第二,接受南方商人用金银直接兑换北疆石币,用于在合作区及北疆内部交易;第三,未来条件成熟时,甚至可以发放小额贷款,支持北疆民众创业和生产。
为了推广,李铮还亲自代言(被迫营业),规定今后委员会所有收支、军队饷银、工坊结算,一律使用北疆石币。同时,钱庄给出了极其优惠的兑换汇率,吸引南方商人。
消息一出,合作区再次轰动。
南方商人们看着手中那带着神奇“精神印记”、信用极佳的石币,又看了看钱庄门口挂出的诱人汇率牌,心思都活络起来。用携带不便、容易招贼的金银,换成轻便、安全、还能在北疆畅通无阻的石币,何乐而不为?
尤其是那些与北疆有长期大宗交易的商人,更是第一批吃螃蟹的人。他们纷纷将带来的金银存入钱庄,换出一叠叠崭新的石币。钱庄的金银储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起来。
“总负责人!钱庄开业三天,已收兑白银超过五千两,黄金两百两!”卓力格图(现在兼任钱庄副管事)兴奋地向李铮汇报,激动得声音都在抖。这笔巨款,相当于过去黑狼部落好几年的总收入!
李铮看着仓库里那些黄白之物,虽然心里也乐开了花,但面上还是保持着淡定:“嗯,不错。告诉乌木和陈老,一定要做好账目,控制好石币的发行量,维持币值稳定。信用是钱庄的命根子,绝不能出岔子!”
“明白!”卓力格图郑重应下。
有了钱庄吸纳的这笔“启动资金”,之前困扰李铮的很多问题,顿时迎刃而解。
扩大水泥厂规模?批款!
修建新的牧民定居点和学堂?批款!
向更北边的部落大规模采购羊毛皮革?用金银结算,爽快!
加大军械打造力度?要多少,批多少!
北疆的建设机器,如同加满了最高标号的燃油,轰鸣着再次提速。
然而,北疆这边风景独好,南边的韩青日子却不太好过。
北疆钱庄的成立和石币的广泛流通,自然瞒不过他的耳目。当他得知短短几天内,就有大量金银流入北疆时,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这李铮,不仅挖他的墙角,现在连钱袋子都要掏空了?!
更让他压力山大的是,朝廷的密旨到了。内容措辞严厉,指责他“坐视北疆坐大”,“边贸利权尽失”,要求他“务必设法遏制北疆气焰,挽回朝廷颜面与利益”,甚至隐晦地暗示,若再无建树,他这“特使”的位置,恐怕也坐不稳了。
“遏制?怎么遏制?”韩青在军帐内烦躁地踱步,“派兵去打?朝廷肯给多少兵马粮饷?搞经济封锁?现在合作区成了气候,南边那么多势力牵扯其中,怎么封?”
幕僚小心翼翼地道:“将军,或许……我们可以从‘钱庄’入手?听闻北疆石币全靠那玄乎的‘精神印记’防伪,若我们能仿制……”
“仿制?”韩青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去找个能仿制‘精神印记’的术士来给我看看?李铮那套鬼神手段,是咱们能学的吗?”
幕僚讪讪不敢再言。
韩青叹了口气,他知道,常规手段已经奈何不了李铮了。除非朝廷下定决心,调集重兵,不惜代价进行征讨。但以目前朝廷内忧外患的情况,这可能吗?
他走到地图前,看着那片日益繁荣的北疆,心中升起一股无力感。这个李铮,就像一株生命力顽强的野草,你用火烧,它反而长得更旺;你用石头压,它能从缝隙里钻出来;你现在想把它移植到花盆里控制起来,却发现它的根已经深扎地下,盘根错节,动不了了!
“难道……真的只能像李铮说的那样……‘合作共赢’?”一个念头不由自主地冒了出来。虽然屈辱,但似乎……是目前最现实的选择?至少,还能保住自己的官位,甚至……从中分一杯羹?
这个念头一出现,就像野草一样在他心里疯长。
几天后,韩青再次来到了合作区。这次,他没有通知李铮,而是以“视察”的名义,独自在合作区里转悠。
他看着平整宽阔的水泥道路,看着繁忙有序的各个工坊,看着那些脸上带着笑容、用北疆石币熟练交易的商人和牧民,看着钱庄门口排起的兑换长队……一种前所未有的震撼和……羡慕,涌上心头。
这里充满了活力,充满了希望。相比之下,他治下的边镇,虽然也算安稳,却死气沉沉,暮霭重重。
“韩特使?什么风把您吹来了?”李铮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带着一丝戏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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