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你终于……回来了……开门让妾身……进去吧……”
幽幽的女声,带着泣音,像冰冷的蛛丝,透过门缝钻进我的耳朵。
我全身的血液瞬间冻结!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攥住,几乎要停止跳动!
是她!她找上门了!就在门外!
我死死捂住嘴,背靠着冰冷刺骨的门板,连呼吸都屏住了,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疼痛来对抗那几乎要将我吞噬的恐惧。冷汗像开了闸的洪水,瞬间浸透了我的衣衫,粘腻冰冷地贴在皮肤上。
“咚咚咚……”
敲门声再次响起,不疾不徐,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耐心和……执念。
“郎君……为何不开门?是嫌妾身……蒲柳之姿,不堪入目么?”
声音哀婉,却透着一股深入骨髓的冰冷和怨毒。
我死死盯着那扇单薄的木门,仿佛能穿透木板,看到外面那个穿着血红嫁衣、面色惨白的身影。爷爷的遗像在昏暗的灯光下静静悬挂,眼神深邃,却给不了我任何答案。
跑?能跑到哪里去?这老宅是最后的屏障。
开门?那是自寻死路!
“吱嘎——”
就在我精神紧绷到极点时,头顶的阁楼,突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像是木板被踩压的声响。
我浑身一颤,猛地抬头!
阁楼入口的黑洞像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口。
那里……也有东西?!
前有狼,后有虎!
我被堵死在这堂屋里了!
极致的绝望让我几乎崩溃。我颤抖着手,摸向口袋里那枚冰冷的狐狸玉佩。触手一片沁入骨髓的寒意。
“助妾寻得负心人,或可解脱……”
纸条上的字在我脑中闪过。
难道……唯一的生路,真的是帮她?
可“负心人”是谁?在哪里?我该如何找起?
“郎君……”
门外的声音突然贴近,仿佛就隔着一层木板,对着门缝低语:
“你身上……有他的味道……”
他的味道?谁?
我猛地想起口袋里的家族图谱!玉兰……沈氏女……外嫁……所适非人!
难道她说的“负心人”,是我沈家的先人?!
这个念头像一道惊雷,炸得我头晕目眩!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百年的恩怨纠缠,岂不是……
“砰!”
一声沉重的闷响,门板猛地向内凸起一块!木屑飞溅!
她失去耐心了!
“找到他……或者……留下来陪我……”
冰冷的声音带着刻骨的怨恨,穿透门板,直刺我的灵魂。
我该怎么办?!
“郎君……你终于……回来了……开门让妾身……进去吧……”
那声音幽幽怨怨,仿佛裹挟着百年的风雪,透过门板细微的缝隙,丝丝缕缕地钻进我的耳朵,钻进我的脑髓。每一个字都带着冰冷的湿气,刮擦着我的鼓膜。
我像一尊被瞬间冻结的冰雕,背脊死死抵着身后冰冷粗糙的木门,连最细微的颤抖都僵住了。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无声地抽搐、痉挛,每一次搏动都带来撕裂般的剧痛,仿佛下一秒就要炸开。我死死捂住自己的口鼻,指甲深深陷进脸颊的皮肉里,用近乎自残的疼痛来维持着最后一丝清醒,不敢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冷汗像无数条冰冷的虫子,从每一个毛孔里争先恐后地涌出,瞬间浸透了我单薄的衣衫,粘腻冰冷地贴在皮肤上,带走我体内最后一点温度。
“咚……咚……咚……”
敲门声再次响起,节奏依旧平稳,不带一丝烟火气,却比任何疯狂的砸门更令人胆寒。那声音里透出的是一种近乎永恒的耐心和一种令人绝望的、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执念。
“郎君……为何不开门?是嫌妾身……蒲柳之姿,不堪入目么?”
声音哀婉欲绝,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但仔细听去,那哀婉底下,是彻骨的冰冷和一种沉淀了百年的、化不开的怨毒,像淬了冰的针,一下下扎在我的神经上。
我死死瞪着眼前这扇单薄的、仿佛一撞就开的木门,瞳孔缩成了针尖大小。恍惚间,我仿佛能穿透这层木板,清晰地“看”到门外那个身影——穿着刺眼血红嫁衣,披散着墨黑长发,一张脸惨白如纸,嘴唇却红得滴血,正用那双空洞死寂的眼睛,“盯”着门板,等待着我的回应。堂屋墙壁上,爷爷的遗像在昏黄跳动的灯光下若隐若现,面容模糊,那双曾经睿智的眼睛此刻深邃得望不见底,沉默地注视着这一切,却给不了我任何救赎。
逃?这间老宅,这片生我养我的土地,此刻却成了困住我的囚笼。外面是漆黑的、未知的荒野,我能逃到哪里去?开门?那无疑是打开地狱之门,将自己的魂魄送入那百年怨灵的手中!
“吱嘎——”
就在我精神紧绷到极限,几乎要断裂的刹那,头顶上方,黑暗的阁楼里,突然传来一声极其轻微、却清晰无比的声响!像是年久失修的楼板,被什么有重量的东西……踩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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