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空抬脚就走,涂山念却突然叫住他:“哎等等,你有没有在皇宫里发现妖气?”
悟空摇头:“妖气没有,龙气倒有不少。”
龙气……
涂山念皱眉,悟空“啧”了一声:“阿念,你思虑太甚,这是皇宫,又有小白龙在,有点龙气很正常。”
涂山念不信:“那我这莫名其妙的一场病算怎么回事?”
“算你弱鸡。”
“滚。”
悟空走了以后,面对涂山念灼热的目光,三藏反倒是不自在了。
涂山念不是被困在闺阁的弱女子,她拿过长枪,上过战场,从洪荒战场上积攒的煞气和凌厉是她平日里再怎么亲和也压不下去的。
以前的三藏还有个师父的名分,使得自己在战神的凝视下坦然自若,如今……
三藏在心里叹了口气,怕是只有战栗和沉沦的份了!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涂山念定定的看着他:“你说过白虎岭那次,想念松箍咒放我自由,可最后松箍咒却对我的金箍无效,为什么?”
三藏眼神骤然一变,但很快便恢复了往常那般温柔平静:“我如何得知?”
涂山念没错过他眸中的那一抹惊疑,她抿抿唇:“出家人不打诳语,你当真不知?”
“不知。”
涂山念偏头笑了一下,没再看他:“若只是空穴来风,我为何突然问你?言语试探,斗智斗勇,这招我用倦了,更不想用在你身上。”
她深吸一口气:“为什么瞒我?为什么要替我做决定?你凭什么认为让我置身事外就是最好的选择?你想把我抛出去?你抛的干净吗?”
“你都知道了……”三藏苦笑:“那是金蝉子的选择,你实在不该来质问我。”
“六翅金蝉是你,金蝉子是你,唐三藏亦是你,从来就只有你。”涂山念靠在他肩头:“有什么区别吗?信徒是你,师长是你,挚爱更是你。我爱的是深埋在你各式各样躯壳中的灵魂,无关金蝉子,无关唐三藏。”
“不管你转了多少世,不管我们是否带着曾经的记忆,我也会在人群中一眼锁定你。”涂山念抬头,双目对视间,她握紧了三藏的手:“只是因为是你。”
三藏内心深处一阵颤栗。
涂山念并不是那种会把爱和喜欢挂在嘴边的人。她表达喜欢的方式或是带着戏谑的挑逗,或是让人不容抗拒的霸道。
如此这般深刻剖析的告白却是第一次。
实在是——
犯规的要命!
三藏闭上眼,把额头抵在她唇边,像是示弱,又像是主动讨吻。
涂山念轻笑一声:“唐三藏,我在审问你呢。”
第一次听小狐狸对他直呼其名,三藏并没有为人师者被冒犯的感觉。
一路痴缠,戒律清规不知犯了多少遍,就算是不容冒犯,也都冒犯多回了。直呼其名又算得了什么?
三藏的手指细细的描摹涂山念的眉眼:“为了审问我,阿念可是都用上美人计了吗?”
涂山念挑眉,用了些力气的掐起三藏下巴:“没错,若不老实交代,我可要大刑伺候了。”
何至于此?
你只要站在这里,我便溃不成军。
三藏轻轻叹了口气:“那金箍里掺的,确实是金蝉子的骨灰。”
“所以它才有杀死我的能力。”涂山念并不意外。修为越高越怕死,先天神魔保命手段多的是,本体之下还有分身,分身之下又有小分身……就算全身炸的就剩下指甲盖,也能有办法借机重生。
若是说这世间唯一一个有资格为她送行的,怕是也只有和她纠缠三世的眼前人了。
涂山念轻声问:“那念完了第四重,你会如何?”
“会……死,对吗?”
三藏沉默半晌,没直接回答她:“我只念了一次,便觉心如刀绞,那时我以为是因为我和你心意相通……”
涂山念闭了眼。
金蝉子疯极了,也狠绝了,狠到为她身死不说,连骨灰也物尽其用。
“为什么?”
三藏垂下头:“不这样做,我没法让师尊放心。”
涂山念苦笑,是啊,执掌三界的如来和玉帝怎会仅仅因为金蝉子对她伉俪情深就就她这个危险隐患手下留情?她原以为的偏爱竟是因为……
这便说得通了。
金蝉子把她唯一的把柄——金蝉子的骨灰,更是如今活着的三藏送到他们手中,只为给她一次浴火重生的机会。
可这把柄又太过脆弱,但凡是在诵经中途涂山念受不住疼,一个没忍住把人结果了,就一切都结束了。
他怕自己转世之后是个迂腐不通情理之人,所以每念动一句金箍咒,他自己也会有钻心剜骨之痛。
转世后,就算是为了那股痛,他也会减少甚至杜绝念那足以杀人性命的咒语。
苍生和一人,他不知道该如何选,在送出骨灰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想好了自己的结局——要么金箍念完,他和涂山念一起死;要么,诵经中途,涂山念反杀了他,身死之后天下苍生再与他无关。
涂山念眼眶微红,紧紧的揪住人的衣领:“你傻不傻?唐三藏,你傻不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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