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沈砚就醒了。窗外的晨雾还未散去,青柳巷的石板路泛着湿润的光泽。他轻手轻脚地起身,生怕吵醒熟睡的晚娘,却见床头的小桌上,早已放着一杯温热的浓茶,旁边还有两个红糖馒头——那是晚娘昨晚特意为他准备的。
“醒了?”晚娘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从被子里探出头来,眼里满是笑意,“今日要去摘松针,路上小心点。”
沈砚走过去,替她拢了拢被角,在她额头亲了一下:“放心,我快去快回,不耽误你绣活。”他拿起桌上的馒头和浓茶,塞进怀里,又拎起靠在门边的柴刀和竹篮,转身往院外走去。
城外的山林里,晨雾缭绕,空气里满是清新的草木香。沈砚沿着蜿蜒的小路往上走,目光在茂密的松林间穿梭。他记得晚娘说过,绣松针要选老松的针叶,纹路清晰,色泽深绿,绣出来才显苍劲。走了约莫半个时辰,他终于在山腰处找到一棵老松树,树干粗壮,枝繁叶茂,松针长得格外厚实。
沈砚放下竹篮,拿起柴刀,小心翼翼地砍下几根带着松针的枝条。他怕损坏松针,特意选了长势完好的枝条,轻轻放进竹篮里。采摘完松针,他又在林间逛了逛,看到几颗形态饱满的松果,也一并捡了起来——晚娘或许能用得上这些细节做参考。
回到家时,天已大亮。晚娘正坐在绣架前,对着昨日画好的草图出神。听到院门口的动静,她立刻起身迎了上去:“回来啦?快歇会儿。”
沈砚把竹篮递到她手里,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你看看这些松针和松果,能不能用得上。”
晚娘接过竹篮,拿起一根松枝,仔细端详着松针的纹路。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松针上,每一根针叶的脉络都清晰可见。“太好了!这些松针正好能用得上。”她欣喜地说,“之前绣松针都是凭着记忆,这次有了实物参考,绣出来肯定更逼真。”
她把松枝放在绣架旁,拿起针线,试着用深绿色的丝线勾勒松针的轮廓。沈砚坐在一旁,看着她专注的样子,眼里满是温柔。“我今日下午要去镖局一趟,掌柜的昨日派人来说,有趟远镖要走,大概需要半个月才能回来。”他忽然开口,语气里带着些许不舍。
晚娘绣针的动作一顿,抬头看向他:“远镖?去哪里?路上安全吗?”
“去北边的青州,护送一批绸缎。”沈砚握住她的手,安慰道,“放心,这趟镖有镖局的几个老兄弟一起,不会有事的。我就是担心你在家,绣活别太拼,记得按时休息。”
晚娘点点头,心里却有些酸涩。自从嫁给沈砚,他虽然也常跑镖,但大多是短途,像这样要走半个月的远镖,还是第一次。“我知道,你路上也要小心,多注意安全。”她低下头,轻声说,“我会在家好好绣活,等你回来。”
“嗯。”沈砚把她揽进怀里,“家里的事,你多担待些。奶奶年纪大了,月娘还小,阳阳要读书,有什么搞不定的,就去找镖局的王兄弟,他会帮衬着。”
“好。”晚娘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温热的体温,心里满是不舍。
吃过午饭,沈砚收拾好行囊,准备去镖局。晚娘送他到院门口,反复叮嘱道:“路上一定要小心,记得按时吃饭,别冻着饿着。”
“知道了,你也是。”沈砚揉了揉她的头发,转身往镖局的方向走去。看着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巷口,晚娘心里空落落的。
回到绣房,晚娘拿起沈砚采摘的松针,重新坐在绣架前。她深吸一口气,把心里的牵挂都化作动力,指尖起落间,松针的纹路在绸缎上渐渐显现。有了实物参考,她绣得格外顺利,每一根松针都栩栩如生,仿佛能从布上滴落露水。
傍晚时分,林阳放学回来,见晚娘正在绣房里忙碌,便走了进去:“姐姐,姐夫呢?我今日从静心斋回来,路过镖局,没看到姐夫。”
“你姐夫去走镖了,要半个月才能回来。”晚娘抬头说。
“走镖?去哪里了?”林阳关切地问。
“去青州了。”晚娘说着,拿起一根松针,“你看,这是你姐夫今日早上特意去山里采摘的,有了这些实物参考,绣出来的松针是不是更逼真了?”
林阳凑过去看了看,点头道:“确实!姐夫对你可真好。”他顿了顿,又说,“姐姐,姐夫不在家,你要是有什么事,就跟我说,我放学后可以帮你劈柴、挑水。”
“好,姐姐知道了。”晚娘笑着说,心里暖暖的。
月娘也从外面跑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朵刚摘的小野花:“姐姐,姐夫去哪里了?我今天在学堂画了一幅画,想给姐夫看。”
“姐夫去走镖了,要半个月才能回来。”晚娘摸了摸她的头,“等姐夫回来,你再给他看好不好?”
“好。”月娘点点头,把小野花插在绣房的花瓶里,“那我帮姐姐理丝线,这样姐姐就能快点绣完屏风,等姐夫回来给他一个惊喜。”
晚娘看着懂事的弟弟和妹妹,心里满是欣慰。她拿起针线,继续绣着屏风,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绣房里满是松针的清香和丝线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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