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外的马蹄声还未停歇,晚娘已擦着手从厨房走出来,沈砚也放下斧头,快步走到门边。“是我,赵六。”门外的声音带着几分急促,还夹杂着马匹的嘶鸣。
沈砚拉开门栓,只见赵六一身镖师装束,脸上沾着些许尘土,身后牵着两匹疲惫的马,神色间透着几分焦灼。“沈哥,出事了!”赵六刚进门就急声道,“我们今天护送一批绸缎去邻县,路过黑风岭时,遇到了山匪!”
晚娘心头一紧,连忙问道:“人没事吧?货物呢?”奶奶也拄着拐杖走过来,脸上满是担忧:“怎么回事?没伤着人吧?”
“人倒是没事,就是货物被抢了大半,兄弟们也受了些轻伤。”赵六喘着气说,“我让其他人先带着剩下的货物和受伤的兄弟回镖局,自己连夜赶回来报信,怕山匪后续还有动作。”
沈砚眉头紧锁,沉声道:“黑风岭的山匪不是被官府清剿过吗?怎么又冒出来了?”他转头对晚娘说:“晚娘,我得去镖局看看,安排一下后续的事,可能今晚要在镖局守着。”
晚娘点点头,脸上虽有担忧,却还是强作镇定:“你去吧,注意安全,有什么事随时让人来通知我们。”她转身走进屋里,拿了一件厚实的外套和一些干粮递给沈砚:“夜里凉,穿上外套,路上垫垫肚子。”
沈砚接过外套和干粮,眼神温和地看着晚娘:“放心,我会小心的。奶奶和月娘就交给你了。”他又对奶奶说:“奶奶,您别担心,我去去就回。”
“去吧去吧,注意安全。”奶奶叮嘱道。
沈砚和赵六匆匆上马,马蹄声渐渐远去,消失在夜色中。晚娘站在门口,望着沈砚离去的方向,直到再也看不见,才转身关上院门。
“姐姐,沈大哥他们会不会遇到危险啊?”月娘站在晚娘身后,声音平静却难掩一丝担忧。她已十三岁,知晓男女有别,平日里对沈砚虽敬重,却从不会像孩童般撒娇依赖。
晚娘转过身,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不会的,沈大哥经验丰富,还有镖局的兄弟们一起,肯定能妥善处理。我们进屋吧,别让奶奶一直惦记着。”
三人走进屋里,晚娘给奶奶和月娘各倒了一杯热茶。奶奶喝了一口茶,叹了口气:“这世道不太平,砚小子跑镖真是不容易,每次出去我都提心吊胆的。”
“奶奶,您别多想,沈大哥做事有分寸,会照顾好自己的。”晚娘安慰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先休息,等明天一早,说不定就有沈大哥的消息了。”
月娘点点头,回到自己的房间做功课,只是笔尖在纸上停留了许久,终究还是有些心神不宁。晚娘一夜没睡好,时不时醒来,侧耳听着院门外的动静,生怕错过沈砚回来的声音。
第二天一早,天刚亮,晚娘就起床了。她洗漱完毕,刚要去厨房做早饭,院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晚娘姑娘,在家吗?”
晚娘心中一喜,连忙跑去开门,以为是沈砚回来了。可开门一看,却是镖局的一个小镖师,脸上带着几分疲惫。“晚娘姑娘,沈哥让我来报信,说他昨晚在镖局安排好了后续事宜,今天一早要去黑风岭附近打探山匪的消息,让您不用担心,他会尽快回来的。”
晚娘闻言,心中的石头稍稍放下了一些:“好,我知道了,谢谢你特意跑一趟。你快进来喝杯热茶,吃点早饭再走。”
“不了,晚娘姑娘,我还要回镖局复命呢。”小镖师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晚娘关上院门,走进屋里,把消息告诉了奶奶和月娘。奶奶点点头:“知道他没事就好,让他打探消息时多留心,别硬碰硬。”
月娘也松了口气,拿起桌上的书:“这样我们就能放心做自己的事了,等他回来,也好让他安心休息。”
吃完早饭,月娘背着书包去了慧心阁。晚娘收拾好碗筷,便拿着针线筐去了锦绣阁。刚进门,刘掌柜就迎了上来:“晚娘,你来了。昨天那幅‘四季平安’绣得怎么样了?李夫人还来问过一次呢。”
“刘掌柜,我已经绣完兰草和梅花了,剩下的竹菊估计再过三天就能全部绣完,不会耽误李夫人的事。”晚娘笑着说道。
“好,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刘掌柜说道,“对了,昨天我听隔壁药铺的老王说,黑风岭又出现山匪了,你家沈镖头没去那边送镖吧?”
晚娘心中一动,说道:“嗯,他昨天去邻县送镖,正好遇到了,货物被抢了一些,今天一早去黑风岭附近打探消息了。”
“哎呀,那可得小心啊!”刘掌柜担忧地说,“黑风岭的山匪可凶了,之前就有不少镖师在那里吃亏,你可得让他多带几个人,注意安全。”
“谢谢刘掌柜关心,我会的。”晚娘说道。
晚娘走进里屋,坐下开始绣活。可她心里一直惦记着沈砚,绣了一会儿,就有些心不在焉,银针好几次都扎到了手指。她放下针线,揉了揉手指,心中暗暗祈祷沈砚能平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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