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娘端着药箱出来时,沈砚正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肩头的伤口被粗布衣衫磨得泛红,额角还沾着些未清理干净的泥点,却难掩眉眼间的松弛——那是卸下重任后的安然。
“沈大哥,你把衣服脱了,我给你上药。”晚娘将药箱放在桌上,声音轻柔得像怕惊扰了他。沈砚睁开眼,眼底带着笑意,依言褪去上身的粗布褂子,露出肩头和手臂上几道深浅不一的划痕,还有一处被刀划开的口子,虽已结痂,却仍看得出当时的凶险。
晚娘的指尖轻轻拂过那道刀疤,眼眶瞬间红了:“这伤口这么深,你还说只是皮外伤。”“不碍事,”沈砚伸手握住她的手,指尖的薄茧蹭过她的掌心,“在黑风岭追剿余孽时被划到的,当时忙着收尾,没顾上仔细处理,现在已经不疼了。”
晚娘没说话,只是拿起干净的帕子,蘸着温水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伤口周围的尘土,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易碎的绣品。接着,她拧开李师傅给的药膏,用指尖蘸了些许,均匀地涂抹在伤口上,药膏的清凉瞬间驱散了伤口的灼热,沈砚舒服地喟叹了一声,目光落在她认真的侧脸上,眼底满是宠溺。
“以后不许再这样冒险了。”晚娘一边帮他包扎伤口,一边低声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嗔怪,更多的却是担忧。沈砚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认真地看着她:“我答应你,以后凡事都会多加小心,绝不会再让你为我担惊受怕。”
晚娘看着他真挚的眼眸,心中的担忧渐渐消散,她靠在沈砚的肩头,轻声说道:“沈大哥,有你在,真好。”沈砚收紧手臂,将她紧紧拥在怀里,鼻尖萦绕着她发间淡淡的皂角香,心中满是安稳:“能遇到你,才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气。”
两人相拥着坐了许久,直到院门外传来月娘清脆的声音:“姐姐,沈大哥,饭做好了吗?我肚子都饿啦!”晚娘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在做饭,连忙从沈砚怀里起身,有些慌乱地说道:“哎呀,我还在炖鸡汤呢,差点忘了!”
看着她急匆匆朝着厨房跑去的背影,沈砚忍不住笑了起来,也站起身,慢悠悠地跟了过去。厨房里,鸡汤正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香气弥漫了整个屋子。晚娘掀开锅盖,撒了些葱花,又尝了尝味道,才满意地说道:“好了,正好可以吃饭了。”
沈砚走上前,从身后轻轻抱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发顶:“辛苦你了,娘子。”晚娘的脸颊瞬间红了,转过身,轻轻捶了他一下:“都老夫老妻了,还说这些。快,把菜端出去,叫奶奶和月娘吃饭。”
“好嘞,娘子吩咐的事,我一定办好。”沈砚笑着应道,拿起碗筷,手脚麻利地将桌上的菜端了出去。
饭桌上,奶奶看着沈砚肩上的包扎,心疼地说道:“沈砚啊,这次真是受苦了。以后可千万要注意安全,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晚娘和月娘可怎么办。”“奶奶您放心,我以后一定会注意的。”沈砚笑着说道,给奶奶夹了一块鸡肉,“您多吃点,补补身子。”
月娘也学着沈砚的样子,给晚娘夹了一块排骨:“姐姐,你也多吃点,你这几天担心沈大哥,都没怎么好好吃饭。”晚娘看着懂事的月娘,心中暖暖的,也给她夹了一块鸡蛋:“你也吃,正在长身子,要多吃点有营养的。”
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吃着饭,桌上的饭菜不算丰盛,却充满了温馨的烟火气。沈砚给晚娘讲着围剿黑风寨时的事情,不过他只捡了些轻松的来讲,那些凶险的场面,他一句也没提,生怕让晚娘担心。
吃完饭,沈砚主动收拾碗筷,晚娘想帮忙,却被他拦住了:“你坐着歇会儿,我来就行。你这几天也累坏了,好好休息一下。”晚娘只好坐在一旁,看着他忙碌的身影,心中满是幸福。
收拾完厨房,沈砚坐在晚娘身边,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递给她:“晚娘,你看,你的平安荷包救了我一命。”晚娘接过荷包,只见荷包上的刺绣已经有些磨损,边缘还沾着些血迹,她连忙问道:“怎么回事?荷包怎么会变成这样?”
“在和黑风寨寨主交手时,他的刀正好朝着我的心口刺来,多亏了这个荷包挡了一下,虽然荷包破了,却让我躲过了一劫。”沈砚笑着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庆幸,“看来,还是娘子的刺绣有灵性。”
晚娘看着荷包上的血迹,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只要你没事就好,荷包破了可以再绣,你要是有事,我可怎么办。”沈砚伸手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水,将她拥在怀里:“我知道,我知道。以后我一定会好好保护自己,绝不会再让你为我流泪了。”
夜色渐浓,月光透过窗户洒进屋里,照亮了两人相拥的身影。晚娘靠在沈砚的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心中充满了安稳。她知道,黑风寨已经被剿灭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来骚扰他们了,他们可以安安稳稳地过自己的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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