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若今日罢手,谁还会敬我大雍神朝?”
持刀巡天司强者的怒吼震得崖边古松簌簌落针,他手中长刀嗡鸣,刀芒映着天罚神雷的紫电,在雨幕中划出一道凄厉的弧光。
赵无名立于雷云之下,龙袍被罡风掀起,玄色袖摆扫过崖边碎石,露出的手腕上,一道浅疤在电光下若隐若现——那是当年平定东极大陆西疆时,被魔门刺客所伤的旧痕。
“朕岂不知退让之弊?”他声音不高,却压过了雷声,“可你们看这天罚!”抬手一指头顶翻滚的乌云,神雷正沿着云层脉络游走,“合道期元神与天地共鸣最深,神雷劈下,首当其冲的是我们!”
“那便让神雷看看我大雍的骨头!”持枪强者策马踏前,枪尖挑碎一滴惊雷炸出的雨珠,“臣等追随陛下三十年,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难道要怕这区区天雷?”
他身后,巡天司众强者齐声应和,元神法相在雷雨中次第展开: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象法相与天际雷云交相辉映。
赵无名望着众人眼底跳动的火焰,胸中沉寂多年的热血忽然翻涌。他想起太祖临终前握着他的手说的话:“帝王之勇,不在好战,而在知战敢战。”
当下不再犹豫,龙袍一振,紫薇中天四极神功骤然运转,身后元神法相缓缓升起——那是一尊身着十二章纹的帝王虚影,左手持圭,右手握钺,眉心紫微星芒流转,竟隐隐与天际星辰呼应。
“雪云菩萨,你的‘冰封千里’,朕接下了!”
雪云菩萨立于对面云头,素白僧袍在寒风中猎猎作响,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峭:“陛下既不知进退,贫僧便陪你尽兴。”
她身后大雪山元神法相轰然暴涨,万里冰川虚影覆盖半空,冰棱如剑,顺着气流刺向赵无名,所过之处,雨水凝结成霜,连雷电都仿佛被冻成了冰串。
“紫薇四极,东极镇!”赵无名指尖掐诀,帝王法相左手圭板向前一压,无形重力如潮水般涌向冰川。那些冰棱在半空中顿了顿,竟如被巨石碾压般层层碎裂,化作漫天冰晶。
雪云菩萨瞳孔微缩,右手结印:“雪域轮回!”大雪山法相顶部裂开一道缝隙,涌出千万道冰丝,如蛛网般罩向赵无名——这冰丝沾肉即冻,连元神都能冻结。
“西极转!”赵无名帝王法相右手钺横扫,一道紫金气流旋出,所过之处冰丝尽断,气流撞在大雪山法相上,竟震得山体虚影崩开一道裂痕。
雪云菩萨闷哼一声,嘴角溢血,却笑得更冷:“陛下果然藏了底牌……可你敢接我这招‘冰川陨’吗?”
大雪山法相骤然收缩,化作一颗通体冰蓝的光球,球上流转着细碎的电光——那是她以元神本源催动的杀招,一旦爆开,方圆十里都会化作冰封炼狱。
赵无名望着那光球,忽然抬手按住身旁持刀强者的肩:“传令下去,守住心神,莫被异象所扰。”随即转向雪云菩萨,帝王法相眉心紫微星芒大盛:“朕说过,东极大陆,轮不到外人撒野!”
与赵无名战场的肃杀不同,海外仙山来客敖烈的战团透着一股狂傲。他赤着上身,古铜色的皮肤上布满水珠,手中三叉戟每一次挥出,都带起海啸般的浪涛声,逼得对面两名巡天司强者连连后退。
“大雍的娃娃们,就这点力气?”敖烈狂笑一声,三叉戟横扫,逼退持枪者,反手一戟刺向持剑者心口,“当年你们先帝见了我,都得称一声‘敖兄’,如今倒是养出一群软脚虾!”
持剑强者面沉如水,剑招愈发凌厉:“放肆!陛下与你先辈有旧,才容你在东极暂歇,竟敢口出狂言!”他与同伴交换眼神,忽然变招,剑枪相击,发出清越的鸣响,竟是要以“天地交征”之术合二人之力。
“早该如此!”敖烈眼中战意更炽,三叉戟插入虚空,竟引动地下暗河的水流,化作数十道水龙,与剑枪形成的金光撞在一处。轰然巨响中,他被震得后退三步,却抹了把嘴角的血笑道:“痛快!再来!”
而另一侧,浮云道人与青云道长的战团则如行云流水。浮云道人拂尘轻扫,卷起漫天云雾,将三名巡天司强者困在雾中,云雾里不时弹出一道道家法诀,逼得三人只能抱团防御;青云道长则手持拂尘,指尖掐诀,每当同伴的云雾被撕裂,便有一道青雷落下,将缺口补上。
“两位道长,何苦助纣为虐?”被困的巡天司强者怒吼,“大雍待道门不薄,你们却帮着外人!”
浮云道人在雾中轻笑:“非是助纣,只是看不惯以多欺少罢了。”他话音刚落,忽然轻“咦”一声——云雾边缘竟被一道佛光染成金色。
佛光源自玄机菩萨与至妙禅师的战团。两位佛门强者盘膝坐于虚空,丈六金身外裹着一层琉璃光罩,任凭两名巡天司强者的刀棍如何劈砸,光罩始终纹丝不动。
“禅师,你看这光罩上的裂纹,”玄机菩萨低声道,指尖轻轻敲击膝盖,“他们的‘破妄刀’与‘裂山棍’倒是练得精进,再打半个时辰,恐怕真要破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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