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眠停在门外,能感觉到门内那毁灭性的能量风暴。她深吸一口气,没有像上次那样敲门,也没有试图进入。她只是蹲下身,将那个小小的黑曜石罐子,轻轻地、稳稳地,放在了紧闭的铁门正中央的地面上。
然后,她向后退了十步,垂手站立,如同最恭顺的仆役,等待着。
门内的咆哮与撞击声更加疯狂,暗红的光芒剧烈闪烁,整个门廊都在嗡嗡作响,仿佛下一秒那巨大的铁门就要被从内部轰开!狂暴的力量乱流甚至穿透门缝,吹得温眠的长发和裙摆向后飞扬,皮肤被刮得生疼。
她紧紧攥着拳头,强迫自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她能感觉到体内灵媒血脉与门内那狂暴黑暗之力产生的剧烈共鸣,一阵阵眩晕和恶心感袭来,但她咬牙忍耐着。
时间在煎熬中缓慢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几分钟,却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门内那疯狂的声响,渐渐低了下去。暗红的光芒不再闪烁,趋于一种稳定的、却依旧令人不安的暗色。锁链的抽击声变成了沉闷的拖曳,最终归于寂静。
古堡的震颤停止了。
只有那扇紧闭的铁门,如同沉默的巨兽之口,伫立在那里。
又过了许久,铁门内部,传来极其轻微的、几乎无法察觉的脚步声。
“咔哒……”
一声轻响,沉重的铁门被从里面拉开了一道缝隙,仅仅容一人侧身通过。
缝隙后面,是浓郁得化不开的黑暗。梵卓站在那黑暗里,只露出半个身影。他的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仿佛所有的生命力都被抽空,连那双红眸都黯淡得如同即将熄灭的炭火。他的黑袍更加破碎,嘴角残留着新鲜的血迹,气息微弱而混乱。
他的目光,越过那十几步的距离,落在了温眠身上。那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未褪尽的痛苦,有劫后余生的疲惫,有深入骨髓的戒备,还有一丝……极其微弱的、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如释重负。
然后,他的视线下移,落在了门口地面那个小小的黑曜石罐子上。
他没有说话,只是缓缓地、极其缓慢地弯下腰,伸出苍白而骨节分明、甚至带着细微颤抖的手,拾起了那个罐子。
他直起身,握着罐子,最后看了温眠一眼。
那一眼,仿佛穿透了所有的沉默与界限,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重量。
然后,他后退一步,身影重新融入门后的黑暗。
“轰隆……”
沉重的铁门再次合拢,将一切隔绝。
温眠依旧站在原地,直到那扇门彻底恢复沉寂,才缓缓松开了紧握的拳头,掌心已被指甲掐出深深的印痕。
她成功了。
没有言语,没有交流,只有放在门口的“配料”,和门内最终平息的风暴。
她知道,那扇门或许依然紧闭,那条界限依然分明。
但有些东西,已经在这一放一取之间,发生了不可逆转的改变。
她转身,独自走回昏暗的回廊。古堡依旧空旷死寂,但她能感觉到,在那扇紧闭的铁门之后,那双深红的眼眸,或许正透过无尽的黑暗,凝视着她的背影。
一场无声的博弈,仍在继续。
而她,已经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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