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不卑不亢，既表明了态度，也给足了对方面子。
那外门弟子没想到林凡会如此直接地否认，而且理由如此“正当”，一时倒是愣住了。
林凡不等他反应，继续道：“灵兽通灵，其状态好坏，关乎其自身禀赋、饲养照料以及机缘，绝非外人运气所能影响。师兄您是此道行家，自有判断，小的不敢妄言。若是没有其他吩咐，小的就先告退了，膳堂还有活计。”
说完，他再次行了一礼，然后提起空筐，转身离开，步伐稳健，没有丝毫留恋或迟疑。
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撇清了自己，又暗捧了对方，更表明了自己恪守本分、不愿招惹是非的态度。
那外门弟子看着林凡离去的背影，摸了摸下巴，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这小子，不像个普通杂役啊……这份心性和口才，倒是不俗。至于“福星”之说，他本也就是随口一提，此刻见当事人如此坚决否认，也就一笑置之，不再放在心上。
类似的情景，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又发生了数次。无论是对他好奇的、调侃的，还是真心想“沾福气”的，林凡都以其诚恳、谦逊、严守本分的态度，一一应对，反复强调那只是“巧合”，自己“担当不起”。
渐渐地，关于他“福星”的热度，开始降温。毕竟，一个自己都坚决不承认、并且看起来也确实没什么特殊本领（除了干净得过分）的杂役，实在难以支撑起一个长久的话题。人们的兴趣很快被新的八卦所取代。
林凡终于松了口气。虽然“福星”的名头没有完全消失，偶尔还是会有底层杂役私下里找他，希望他“路过”一下某个地方，或者“碰”一下某件东西，但至少，明面上的关注少了很多。
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平静。张逵的敌意并未消除，自身能力的秘密更是悬顶之剑。
但他成功地化解了这一次潜在的危机，用他选择的方式——不是对抗，不是炫耀，而是低调、谦逊和守拙。
夜深人静，他再次拿出那截树枝。经过“福星”风波，他更加深刻地认识到，在这个世界，任何一点异常都可能引来不必要的关注。他必须更加小心地隐藏自己，同时，也要更快地寻找能够真正安身立命的根基。
“炼丹……或许是一条路？”他想起了那位记名弟子。如果能掌握一些基础的炼丹知识，哪怕只是理论，是否就能更好地掩饰自己符法对药材、对能量稳定性的特殊影响？
这个念头，如同一颗种子，在他心中悄然埋下。
而此刻，在炼丹堂某个角落，那位因林凡而考核成功的记名弟子，正对着一炉新炼制的丹药，眉头微蹙。
“奇怪……自从那次之后，成丹率确实稳定了不少，但总觉得……差了点什么？是了，少了那种浑然天成的圆融感……看来，‘福星’只是点拨，真正的路，还是要自己走啊。”
他摇了摇头，将脑海中那个清秀杂役的身影暂时压下，专注地调整起地火的火力。
林凡的“福星”之名，如同投入水中的石子，在激起一阵涟漪后，终将归于平静。但水面之下，一些东西，已经悄然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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