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哗然，纷纷抬头望去。出声的，正是那个位置最佳的包厢，云霄殿执事苏玉瑶所在的包厢！
她竟然也对此物感兴趣？
林凡心中微微一沉。苏玉瑶的眼光和见识，他是知道的。她出手竞拍，绝非无的放矢。是因为她也看出了此碑的不凡？还是因为……她注意到了自己的出价，从而产生了兴趣？
无论是哪种原因，都意味着麻烦。
“六万。”林凡没有任何犹豫，再次加价。此物他志在必得。
“八万。”苏玉瑶的声音依旧平静，仿佛八万灵石只是随手扔出。
“十万。”林凡面不改色。
会场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一块破石碑，竟然被抬到了十万灵石的高价？而且竞价双方，一方是看似普通的筑基修士，另一方则是云霄殿的执事！
这太反常了！
叶红衣在一旁，手心微微见汗。她虽然不知道师尊为何非要这块石碑不可，但她能感受到场中气氛的微妙变化，以及来自四面八方探究的目光。
二层包厢内，苏玉瑶秀眉微蹙，看着下方那个平静出价的青衫男子。她确实对这块符碑有些兴趣，因其材质特殊，连她都难以完全看透，打算买回去研究。但更让她在意的，是林凡的态度。他那份志在必得的平静，绝不像是盲目出价。
“此物……莫非真有玄机？”她身旁的那位云霄殿老者也微微睁开了眼，目光如电，扫向下方的林凡。
苏玉瑶沉吟片刻，再次开口：“十五万灵石。”
这个价格，已经远超这块符碑在任何人眼中的价值了。她这是在试探，也是在表明态度。
林凡心中念头飞转。继续硬扛下去，必然会引起苏玉瑶和更多人的深度关注，甚至可能引来不必要的觊觎。但让他放弃，绝无可能。
他深吸一口气，报出了一个让全场再次哗然的价格：
“三十万下品灵石。”
然后，他抬起头，目光坦然迎向二层包厢的方向，朗声道：“苏执事，在下对上古符道颇为痴迷，见此碑文心喜，愿倾尽所有，博一个参悟机缘。还望执事成全。”
他这番话，半真半假。表明了自己“符道痴迷者”的身份，解释了高价竞拍的原因（心喜、倾尽所有），同时语气恭敬，给足了苏玉瑶面子。
包厢内，苏玉瑶愣住了。她没想到对方会直接点破她，并用这种近乎“恳求”的方式竞价。看着台下那青衫修士坦然中带着一丝执着的目光，她心中那点因被“挑衅”而产生的不悦，反而消散了。
为一个符道痴迷者的执着，花三十万以上灵石去争夺一块不确定价值的残碑，似乎……有些不值，也有失身份。
她深深看了林凡一眼，仿佛要将他彻底看穿，最终，嘴角微不可查地牵动了一下，不再出声。
万三千见苏玉瑶不再加价，又询问了三遍后，一锤定音！
“成交！恭喜这位道友，以三十万下品灵石，拍得此上古符碑！”
全场目光复杂地看着林凡，有好奇，有羡慕，但更多的，是觉得此人是个走了狗屎运或者脑子不清醒的冤大头。
林凡面色平静地起身，去往后台办理交割。他能感受到，背后有无数道目光跟随着他，其中一道，来自叶家那名元婴长老，带着审视与疑惑；另一道，则来自二层包厢，清冷而深邃。
他知道，经此一事，他想再彻底低调，恐怕是很难了。
但，握着手中那枚装有残破符碑的储物袋，感受着怀中幽冥碎片传来的、近乎欢欣雀跃的共鸣，林凡觉得，这一切，都值得。
真正的波澜，或许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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