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死盯着那片吞噬了老苍头的黑暗角落!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要将那片黑暗彻底剖开!
[老苍头:祠堂守墓人!身份存疑!目标不明!武力值:危险级!关联点:祠堂地下?!蜡丸?!]
冰冷的推演在剧痛中疯狂运转!但此刻,更重要的东西就在脚边!
萧厉猛地收回目光!如同濒死的野兽扑向最后的食物!不顾一切地扑向那片被泥水浸透的腐殖烂泥地!
那只沾满泥污血垢、指骨剧痛的右手!带着一种近乎癫狂的急切!疯狂地在冰冷湿滑的泥泞中扒拉着!不顾指甲缝被尖锐碎石划破!不顾泥水灌入手臂的伤口带来刺骨的冰寒!
蜡丸!
忠伯的蜡丸密信!
终于!
指尖触碰到那枚深陷泥中的、冰冷坚硬、带着微弱松脂气息的卵圆形物体!
他猛地将其从泥浆中抠出!紧紧攥在掌心!冰冷的蜡壳上沾满了湿冷的污泥!
没有丝毫犹豫!
他用尽全身力气!将蜡丸狠狠砸向旁边那块布满青苔的凸起石块!
啪!
一声脆响!
蜡壳碎裂!
一股极其微弱、却带着某种特殊药草清苦气味的白烟瞬间逸散!混合着松脂的气息!一张被卷得极细、边缘泛着特殊暗黄色泽的薄薄皮纸,从碎裂的蜡壳中滚落出来!
萧厉颤抖着(因为剧痛和寒冷),用沾满泥污的手指,极其小心、又无比迅速地展开那张被药水浸泡过、带着微弱苦味的薄皮纸!
目光如同被磁石吸住!死死钉在那潦草、扭曲、仿佛在极度仓促和恐惧中写下的字迹上!
字迹是忠伯的!但从未如此凌乱!每一笔都带着刀劈斧凿般的绝望!仿佛用尽了生命最后的气力!
“世子!祸事!!!” 开头三个字如同泣血的尖锥!狠狠扎入萧厉的眼球!
“北境异动!狼烟已起!王府……危矣!!!” 字迹颤抖,墨迹飞溅!
“朝中……断粮草!克扣军饷!弹劾如山!!” 字迹陡然加重,力透纸背!
“王爷……王爷被构陷!兵部……户部……联手发难!!” 墨点晕开,如同绝望的泪痕!
“府库……已空!亲卫……被调离!!” 字迹越来越小,越来越扭曲!
“有内鬼!世子……快……逃……” 最后两个字几乎无法辨认,带着长长的、无力的拖痕,仿佛书写者已耗尽了最后一滴心血!
轰——!!!
如同九天惊雷在灵魂最深处炸开!萧厉只觉得一股滚烫的、带着毁灭气息的洪流瞬间冲垮了所有理智的堤坝!
北境!狼烟!
父王!构陷!
军饷!粮草!断供!
内鬼!王府!危在旦夕!
一幅幅画面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进他的脑海!
靖北王萧战!他那记忆中威严如山、却因朝廷猜忌而被迫将他这“质子”送入崔府的父王!此刻正深陷绝境!被断粮草!被克扣军饷!被弹劾如山!甚至……被内鬼出卖!
北境铁骑!那些曾追随父王浴血沙场、拱卫大胤北疆的忠勇将士!此刻可能正因粮草断绝、军饷被扣而陷入绝境!在异族铁蹄下苦苦支撑!
王府!那座承载着他血脉源头、却也带给他无尽屈辱的靖北王府!此刻府库已空!亲卫被调离!如同被拔去爪牙的猛虎,暴露在群狼环伺之下!
“逃……”
忠伯用生命最后力气写下的字,如同冰冷的匕首,刺穿心脏!
逃?
往哪里逃?
他萧厉!一个被钉死在崔府耻辱柱上的赘婿!一个身负六百两巨债、被无数眼睛盯着的“废物”!一个连这破败小院都几乎爬不出去的囚徒!
怎么逃?!
巨大的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所有感知!比祠堂的寒冷更刺骨!比肋骨的剧痛更钻心!比搜饭的馊腐更令人作呕!
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不是因为寒冷和伤痛!而是源自灵魂深处的、对命运彻底失控的恐惧和愤怒!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漏气般的嘶哑声响!眼前阵阵发黑!那薄薄的皮纸在指尖剧烈地颤抖!忠伯那绝望的字迹在视野中疯狂扭曲、放大!仿佛要将他彻底吞噬!
[不!]
一个源自灵魂最深处、带着绝对毁灭意志的咆哮在意识冰原上炸响!
就在这绝望的洪流即将彻底冲垮意志堤坝的瞬间!
就在那潦草字迹“逃”字最后一笔拖出的长长墨痕,如同绝望深渊般将他目光死死吸住的刹那!
大脑深处!某个沉寂了太久、仿佛被层层冰封的禁忌区域!
“嗡——!!!”
一声只有萧厉自己能“听”到的、如同亿万根琴弦同时崩断又瞬间重组的恐怖嗡鸣!骤然在他颅骨内炸开!
紧接着!
一股无法形容的、庞大到足以撑爆灵魂的信息洪流!如同被强行撕开闸门的宇宙星河!带着璀璨夺目又冰冷刺骨的绝对理性光辉!轰然决堤!
不是模糊的记忆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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