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鬼帅府!亲卫被调离!王危在旦夕!!” 最后几个字,几乎无法辨认,带着长长的、无力的拖痕,如同生命最后的喘息!纸卷末尾,赫然是一小片被鲜血彻底浸透、甚至粘连着一点暗红色皮肉组织的恐怖印记!
轰——!!!
如同九天惊雷在灵魂最深处炸开!
萧厉的身体剧烈地摇晃了一下!眼前瞬间一片漆黑!喉头猛地涌上一股浓烈的腥甜!他死死咬住牙关,将那口血强行咽下!牙齿深陷进下唇,渗出殷红的血丝!
兵部特使!索贿构陷!
粮道卡死!十日断粮!
伪造证据!拥兵自重!
内鬼在帅府!亲卫被调离!
父王危在旦夕!
冰冷的字眼!
如同亿万根烧红的钢针!
密密麻麻!
狠狠刺穿他的每一寸神经!
带来灭顶的剧痛和……毁灭性的窒息感!
比祠堂的冰冷更刺骨!
比肋骨的剧痛更钻心!
比王氏的羞辱更刻骨!
王府!
父王!
北境铁骑!
他血脉的源头!
他最后的也是唯一的根基!
正在被肢解!
摧毁!
埋葬!
“呃啊——!”
一声压抑到极致、如同濒死野兽般的、带着血腥气的低吼,终于不受控制地从萧厉紧咬的牙关中挤出!他猛地一拳砸在冰冷的土灶壁上!
“砰!”
一声闷响!
土灶壁上坚硬的夯土被砸出一个浅坑!细碎的土块簌簌落下!
他的手背!
瞬间皮开肉绽!
鲜血混合着泥土!
淋漓而下!
剧痛!
却远不及心头的万分之一!
他死死攥着那张被鲜血浸透的皮纸!指节因用力而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仿佛要将这承载着灭顶之灾的纸卷捏成齑粉!那粘稠冰冷的血污,如同跗骨之蛆,沾染在他的指尖,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死亡气息!
[兵部王琛!户部侍郎门生!索贿构陷!]
[粮道黑风隘口!重兵把守!十日断粮!]
[伪造证据!拥兵自重!兵部弹劾!]
[内鬼帅府!亲卫调离!父王危殆!]
冰冷的情报如同淬毒的冰雹,疯狂砸落!在意识深处掀起毁灭性的风暴!
时间!
十日!
只有十日!
十日之后!
粮尽!
军乱!
父王……必死无疑!
王府……灰飞烟灭!
而他……
这个顶着世子空名的赘婿……
将彻底失去最后一点翻盘的希望!
成为真丧家之犬!
绝望!
如同冰冷的潮水!
瞬间淹没了所有感知!
但!
就在这灭顶的绝望即将吞噬一切的瞬间!
意识深处!
那冰冷的熔炉核心!
轰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足以焚尽一切的……
炽烈冰焰!
[听雨楼!]
一个冰冷到极致、却又燃烧着毁灭火焰的念头!如同撕裂黑暗的闪电!骤然劈落!
情报!
他需要最核心的情报!
关于王琛!
关于粮道!
关于内鬼!
关于兵部弹劾的证据链!
关于一切能扭转乾坤的……致命弱点!
只有听雨楼!
那个神秘!
昂贵!
危险!
却可能是……唯一生路的情报组织!
“赵……铁柱!”萧厉猛地抬起头!声音嘶哑干涩,却带着一种斩断一切犹豫的、近乎疯狂的决绝!他对着门外呼啸的风雪,用尽全身力气嘶吼!
灶房外!
寒风呜咽!
无人回应!
萧厉的眼神瞬间变得如同地狱修罗!他猛地抓起地上一个粗陶破碗!狠狠砸向灶房那扇破败的木门!
“砰啷!”
陶碗碎裂!
碎片四溅!
“赵铁柱——!!!”萧厉的嘶吼如同受伤的孤狼,带着血腥气和毁灭一切的疯狂,穿透呼啸的风雪!
“吱呀——”
柴房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被猛地推开!
一道高大沉默、如同铁塔般的身影,挟裹着刺骨的寒气,瞬间出现在门口!
是赵铁柱!
他显然早已潜伏在附近!此刻,他浑身落满雪沫,那只仅存的右手紧握着一柄藏在羊皮坎肩下的、闪烁着幽冷寒光的短匕!眼神锐利如鹰隼,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疑和警惕,死死盯着状若疯魔的萧厉!
“城隍庙……槐树!”萧厉的声音因极致的激动和剧痛而扭曲变形,他死死攥着那张染血的皮纸,如同攥着最后的救命稻草,指向赵铁柱!每一个字都如同从牙缝里挤出的、带着血腥味的冰碴!“听雨楼!……现在!……立刻!……去!……告诉他们!……”
他猛地将手中那张染血的皮纸!连同那块边缘烧焦、沾满血污的黑色铁牌(“听雨楼”信物)!一起狠狠砸向赵铁柱!
“钱……他们要多少……给多少!!”
“我要……王琛!黑风隘口!帅府内鬼!兵部弹劾证据!……所有!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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