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萧厉眼中寒光一闪,“告诉赵铁柱,继续深挖!尤其是这个薛先生平日所需的药材来源,还有他熬制‘大补汤’的具体地点和流程,哪怕是最不起眼的细节,也要想办法给我抠出来!银子不是问题!”
“明白!”崔安重重点头,转身再次没入夜色。
线索如同散落的珍珠,正被萧厉用神念和情报的丝线,一颗颗串联起来。薛先生…神秘的丹师…用霸道的药物催生炼体修士…龙四海想做什么?仅仅是为了增强漕帮的武力?还是有更大的图谋?这薛先生,到底是青云阁安插的棋子,还是血煞门布下的暗桩?
接下来的两日,崔府表面平静,暗地里却暗流汹涌。桑榆庄的账目和王德贵、周先生的供状,如同一颗投入深水的炸弹,在崔清芷的掌控下,迅速而隐秘地引爆。
二房崔贺的院子,成了风暴的中心。
“混账!废物!!” 崔贺的咆哮声几乎掀翻了书房的屋顶。他脸色铁青,额头青筋暴跳,将手中一份誊抄的供状狠狠摔在地上,犹不解恨,又一脚踹翻了旁边的花梨木茶几,名贵的瓷器碎了一地。
“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还让人抓住了把柄!” 崔贺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地上垂头丧气、如同鹌鹑般站着的两个心腹管事破口大骂,“桑榆庄的账目做得天衣无缝?!天衣无缝会被那个野种揪出来?!还有那个枯井!谁让他们去碰的?!谁让他们往里面扔东西的?!现在好了!人赃并获!证据都捅到崔清芷那个贱丫头面前了!”
两个管事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其中一人硬着头皮小声道:“老…老爷息怒…那萧厉…邪门得很…王德贵和周先生被带回来时,人都吓傻了,屎尿齐流…像是…像是见了鬼一样…还有那枯井…听说…听说被烧了…烧的时候冒黑烟…还有怪叫…”
“闭嘴!”崔贺抓起一个镇纸就砸了过去,管事慌忙躲开。“见鬼?我看你们才是鬼迷心窍!废物就是废物!找什么借口!”
他烦躁地在书房里踱步,如同困兽。桑榆庄是他重要的财源之一,如今被连根拔起,王、周这两个知道不少内情的家伙落在崔清芷手里,更是悬在头顶的利剑!更让他心惊肉跳的是枯井!那里面…可是青云阁那位“高人”布下的东西!虽然具体是什么他不太清楚,但那位高人曾严肃告诫过,绝不可妄动!如今被毁…万一高人怪罪下来…
想到青云阁那些人的手段,崔贺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他必须尽快联系玄尘道长!
“滚!都给我滚出去!”崔贺心烦意乱地挥手赶人。两个管事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
书房门关上,崔贺颓然跌坐在太师椅上,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脸色阴晴不定。损失钱财还是小事,关键是来自青云阁的压力和崔清芷的步步紧逼!那个野种萧厉…他到底是什么来路?连玄尘道长都没能探出他的深浅,如今又在桑榆庄和码头上接连坏他好事…此子不除,必成大患!
就在这时,书房门被轻轻敲响。
“谁?!”崔贺没好气地喝道。
“老爷,是我。”门外传来一个恭敬却带着一丝阴柔的声音,是他的心腹幕僚吴先生。
“进来!”
吴先生推门而入,小心地绕过地上的狼藉,走到崔贺身边,低声道:“老爷,二夫人那边…又派人来催问,那‘东西’…何时能到手?”
王氏!崔贺眉头拧得更紧。这蠢妇!满脑子只想着对付萧厉,夺回家产!却不知如今真正的危机来自何方!他烦躁地摆摆手:“告诉她!让她安分点!现在不是时候!那东西…暂时用不了!” 他指的是之前想通过青云阁弄到的、更厉害的“手段”。
吴先生应了一声,却没离开,反而凑得更近,声音压得更低:“老爷,还有一事…漕帮龙四海那边,刚刚递了个口信过来。”
“龙四海?”崔贺一愣,“他找我做什么?”漕帮势大,但向来与崔家井水不犯河水,顶多在货运上有些摩擦。
“口信说…”吴先生的声音带着一丝异样,“他那位义子龙猛,昨日在码头与萧厉起了冲突,吃了大亏…回去后便气血逆冲,伤得不轻…龙四海想问问…青云阁的‘薛先生’,可还在府城?他…想请薛先生去给龙猛看看…”
轰!
崔贺只觉得脑子里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了!龙猛在码头与萧厉冲突?吃了大亏?!气血逆冲?!青云阁的薛先生?!
他猛地站起身,死死抓住吴先生的胳膊,声音因为激动和某种莫名的恐惧而发颤:“你说什么?!龙四海知道薛先生?!他还知道薛先生和青云阁有关?!这消息…这消息是龙四海亲口说的?!”
吴先生被崔贺的反应吓了一跳,连忙道:“是…是漕帮一个头目递的口信,说是龙四爷的原话…他还说…还说萧厉似乎…似乎一眼就看穿了龙猛的隐疾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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