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的夜风比军营里更冷,刮在脸上跟小刀子似的。我和杨康这诡异的“二人转”还在继续。
他攻得不算狠,但招招刁钻,逼得我必须全力应对,那根可怜的竹棒都快舞出残影了。更气人的是他的嘴也没闲着。
“小助手这打狗棒法,倒是越发精纯了。可惜,跟错了人,明珠暗投。”他侧身避开我一记“绊”字诀,掌风擦着我耳畔掠过,带起几缕发丝。
(内心OS:投你个头!姐这是战略投资!虽然目前看来好像有点跌停的趋势…)
“跟谁也比跟你强!至少靖哥哥心地光明,不像某些人,满肚子阴谋算计,还专干些下三滥的勾当!”我嘴上绝不认输,一招“戳”字诀直取他肩井穴。
他手腕一翻,轻易格开竹棒,指尖甚至有意无意地在我手背上蹭了一下,冰凉的触感激得我微微一颤。
“光明?”他嗤笑,步步紧逼,我不得不向后滑退,“光明能当饭吃,还是能救你的华筝公主?在这世道,有时候,就得用些特别的手段才能成事。比如现在……”
他话音未落,身形骤然加快,化掌为指,疾点我胸前大穴!我大惊,竹棒回防已是不及,只得硬生生向后一仰,使了个铁板桥的功夫,险险避开。
然而他却并未继续进攻,反而趁我后仰重心不稳之际,手臂一伸,竟是揽住了我的腰,轻轻一带,便将我快要摔倒的身子扶正了。
动作快如闪电,一触即分。
但我却仿佛被定身法定住了。腰间那瞬间的触感,隔着衣物依然清晰——有力,甚至带着点不容抗拒的掌控意味,却又在下一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快得像个错觉。
(内心OS:我……靠!非礼啊!不对…好像是为了扶我?但这扶法也太…太甲方爸爸了吧?!心跳怎么回事!给我慢下来!)
我猛地站直,脸上有点烧,幸亏夜色够浓看不清。我挥开竹棒指着他,语气又羞又恼:“杨康!你!”
他却已然退开两步,负手而立,仿佛刚才那个逾矩的动作根本不是他做的。月光洒在他精致的侧脸上,竟显出几分朦胧的落寞来?绝对是错觉!
“我什么?”他挑眉,语气恢复了那种慵懒的调调,“若非本王出手,黄姑娘此刻怕已滚落山坡,形象尽失了。这便是你口中‘光明’的同伴能给你的?”
(内心OS:强词夺理!倒打一耙!明明是你逼得我这样的!)
“用不着你假好心!”我气结,心里那点异样被他这话打得烟消云散,“你到底想怎么样?把我引到这荒山野岭,就为了说这些废话?”
“荒山野岭……”他重复了一遍,慢慢踱步上前,目光在我脸上流转,带着一种探究的兴味,“此处无人打扰,岂不正好?有些话,在人前反倒不好说。”
他靠得有些近,那股清冷的松木气息混杂着一丝极淡的尘土味,萦绕过来,存在感强得让人无法忽视。
(内心OS:什么话非得黑灯瞎火单独说?年终绩效面谈啊?)
我警惕地后退半步,握紧竹棒:“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他低低地笑了一声,那笑声在寂静的山野里显得格外清晰,甚至有点…挠人?
“你还是这般…泼辣。”他停下脚步,不再逼近,只是看着我,“方才帐中,我说那‘斟酌’之语,你信了几分?”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他突然问这个。
“我信不信重要吗?你不是早就发现我们了?那话不就是说给我们听的?”我忍不住怼了回去。
“是,也不是。”他答得模棱两可,眼神在月色下晦暗不明,“若我说,我对那蒙古公主,并无半分兴趣,更不屑用那等下作药物。你待如何?”
我的心跳没出息地又漏跳了一拍。
(内心OS:几个意思?这是在跟我解释?不对不对,他肯定又在挖坑!不能信!黄蓉你要稳住!这是糖衣炮弹!)
“你感不感兴趣,关我什么事?”我强作镇定,扭开头不去看他,“你跟我说这些干嘛?你应该去跟你的好父王解释!”
“父王……”他轻轻咀嚼着这个名字,语气里带上了一丝难以察觉的讥诮和…疲惫?“他如何想,与我何干?我只问你,你信不信?”
他的目光灼灼,仿佛非要在我这里得到一个答案。
(内心OS:大哥你人设崩了啊!突然走什么真心流路线?这让我怎么接招?剧本不是这么写的啊!)
就在我不知所措之际,天地间仿佛忽有神明执笔一挥——笼罩天际的浓厚乌云,竟在此时倏然散去!清辉泼洒,如银如练,一轮硕大无比的皎洁满月毫无征兆地悬于墨蓝天幕之上,将这片林间空地照得恍如白昼,也将他近在咫尺的眉眼照得清晰无比。
这突如其来的光明让我们都怔了一下。他撑在我耳侧的手臂似乎微微一顿,眼底掠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更深的、难以言喻的情绪。月光柔化了他眉宇间的凌厉,竟显出几分罕见的专注与……真诚?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