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脚底抹油的动作才进行到一半,那个低沉而带着一丝戏谑的声音就从书案后响起了,像一张无形的网,把我定在原地。
“来了就想走?”杨康并没抬头,笔尖在宣纸上划过最后一笔,才慢悠悠地搁下,抬起眼来看我。烛光在他眸子里跳跃,像藏了两簇幽暗的火。“黄帮主这过河拆桥的本事,倒是愈发纯熟了。”
(内心OS:完了,被逮个正着!这厮后脑勺长眼睛了?)
我僵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讪讪地转过身,硬着头皮走过去。越是靠近,越是能感受到那股迫人的气场,我眼神飘忽,根本不敢跟他对视,视线不由自主地往下滑,落在他束着玉带的腰上。
窄!劲!瘦!
这腰……跟我梦里情急之下用腿缠住的那个触感,瞬间重叠!
(内心OS:要死要死!我你往哪儿看呢!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可是……这腰线……是真实存在的吗?漫画都不敢这么画!)
一股热血“轰”地一下冲上头顶,我感觉自己从脸颊到耳根,甚至脖子都烧了起来。为了掩饰这该死的心虚,我强迫自己抬起下巴,摆出一副“老娘天下最美你奈我何”的渣女架势,虽然声音有点发虚:
“杨老板日理万机,我这不是怕打扰您搞事业嘛!怎么着?从汴京追到君山,又从君山追到这云南深山老林,您这‘售后服务’是不是跟踪得太紧了点?姐很忙的,没空陪你玩捉迷藏。”
杨康闻言,非但没生气,反而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像羽毛搔过心尖,痒痒的。他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我看你能装到几时”的玩味。
“跟踪?”他重复了一遍,尾音上扬,“黄帮主怕是忘了,是谁在哀牢山奄奄一息,被我从暗河里捞起来的?这救命之恩,难道不值黄帮主驻足片刻?”
他边说,边从书案上拿起一卷长长的宣纸,手腕一抖,“唰”地一声,那卷纸像一道白色瀑布般展开,垂落在我面前的毯子上。我低头一看,好家伙,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抬头几个醒目的大字是:诊疾救援用度清册。
(内心OS:卧槽!来了来了!终极杀招——天价账单!这长度,这细节,比我的年度总结报告还详尽!)
我赶紧蹲下去细看,越看心越凉:
· “鬼蛭”航运资费(含风险加成):黄金千两
· 西域续命灵丹“碧落黄泉散”一枚:黄金五百两
· 千年血参、雪山灵芝等名贵药材损耗:折合黄金八百两
· 顶级御医团队七日会诊费:黄金三百两
· “缚龙丝”使用权(防止病人自伤):黄金五十两
· 哀牢山暗河高危环境救援费:黄金两千两(注明:此项目包含精神损失费)
· ……
林林总总,最后一行用朱笔写着一个触目惊心的数字:黄金共计柒仟捌佰伍拾两。
(内心OS:七千八百五十两……黄金?!把我卖了也值不了这个价啊!这特么是医药费还是星际移民费?还没医保报销!卖肾?卖十个肾都还不起!这是逼我签卖身契啊!)
我捏着那张轻飘飘却重如泰山的宣纸,手指都在抖,抬头瞪他:“杨康!你抢钱啊?!”
杨康站起身,绕过书案,一步步走到我面前。他身材高大,阴影笼罩下来,带着一股强烈的压迫感。他微微俯身,凑近我,距离近得我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墨香和一丝极淡的药草味。他的目光从我手中的账单缓缓移到我脸上,最后定格在我因为震惊和气愤而微微张开的唇上。
(内心OS:他他他……靠这么近干嘛?!这角度这距离……难道下一句是‘没钱肉偿’?我是该给他一巴掌还是……稍微犹豫一下下?)
我的心跳快得像是要造反,脑子里已经开始上演各种晋江不允许描写的画面了。然而,杨康的唇瓣在离我几乎只有一寸距离时停住了,他温热的气息拂过我的鼻尖,说出的话却让我大跌眼镜:
“当然,还有一个偿还办法。”
他直起身,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弧度,仿佛刚才那暧昧的气氛从未存在过。
“如今我的‘鬼蛭’网络,已遍布天下水道,收编了中原九成的河海盗匪。那些赌船,如今只赚大宋境内豪商巨贾、贪官污吏的钱,所得巨利,源源不断注入大金国库。”
我心中一惊!(内心OS:好家伙!我说怎么这么嚣张!原来这不光是灰色产业,背后是跨国洗钱和武装割据啊!拿着从大宋捞的钱去养金国的军队?这商业模式……够黑!够狠!)
他看着我变幻不定的脸色,继续道:“黄帮主能把污衣净衣派打理得井井有条,将丐帮变成天下第一情报网,这份经营之才,埋没了可惜。”他顿了顿,目光锐利,“你来为我打理这赌船生意。如何?”
我愣住了。让我这个丐帮帮主,去给他经营赌场?!这脑回路也太清奇了!但转念一想,这赌船网络遍布水路,接触的都是三教九流顶尖人物,简直是天然的情报金矿!而且深入敌后,正好可以摸清金国的资金流向和人员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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