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康的命算是暂时吊住了,但人一直昏睡不醒,安静得像博物馆里易碎的珍贵藏品。我看着他苍白着脸躺在那冰冷的地上,总觉得亏待了这张脸。
内心OS:这要是在我们那儿,光这张脸就能住VIP病房,现在倒好,连个席梦思都没有。
我在佛窟里转悠了半天,总算找到一块平整光滑的大石头,跟个天然炕头似的。我吭哧吭哧地拔了好多干燥的苇草,铺得厚厚的,又把他那件玄黑色、沾了血却依旧散发着“我很贵”气息的貂裘铺在上面,好歹弄了个能躺人的地方,费劲巴拉地把他挪了上去。
看着他身上那件染血的纯白战袍,我认命地拎到月牙泉边。就着清冽的泉水,一点点搓洗,血水晕开又散掉。我找了根柔韧的藤条,弯成衣架样子,在一个通风又不显眼的角落挂了起来,那抹白色在幽暗的佛窟里,像个招摇的旗帜。
内心OS:啧,又当护工又当洗衣娘,黄蓉啊黄蓉,你这穿越体验卡含金量越来越低了。
我取来干净的泉水,浸湿了撕剩的布条,开始给他擦拭身上其他没包扎到的血迹。水珠滑过他线条分明的胸膛,能感觉到布料下紧实匀称的肌理。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定在他左胸上方——那个熟悉的狼头金国圣火痕纹身,在略显苍白的皮肤上格外扎眼。
内心OS:上次见这logo还是在鬼蛭船贵宾舱……然后就是那场强买强卖的捆绑销售,还有那个……屏蔽屏蔽,般若波罗密!
视线不受控制地往下溜,扫过腰腹间壁垒分明的腹肌轮廓……
内心OS:咳咳……这擦洗工作得细致,我这纯粹是专业态度,绝对没有揩油的意思……好吧,学术性观摩一下。
忙活完这些,我又去月牙泉边捞了条肥鱼,用洗净的石头垒了个小灶,用内功生火(感谢穿越福利!),炖了锅奶白色的鱼汤。小心吹凉了,一点点喂他喝了几口。
做完这一切,看着总算安稳睡在“豪华苇草炕”上、脸色也稍微回了点血色的他,我抹了把汗。
内心OS:我居然把这妖孽照顾得人模人样的?要不待会给作者托个梦,把本书的书名改为《论黑莲花如何将濒死霸总饲养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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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降临,戈壁的寒气骤然袭来。我不敢生篝火,生怕炊烟和火光引来西夏的搜查队。
御寒的只有一个斗篷,还是我当“祭品”时顺手牵羊裹来的那个,料子厚实,还算保暖。
但只有一个。
我看看斗篷,又看看旁边睡得毫无知觉的杨康,把心一横。
内心OS:算了,非常时期,革命战友打个通铺怎么了!都是为了生存,心中无男人,拔剑自然神!
我小心翼翼地挤到他身边,身下是厚实的貂裘,两人合盖一个斗篷。
佛窟外,北风呼啸,卷着沙砾拍打在石壁上,发出呜呜的声响。
但在这小小的斗篷之下,靠着身边人传来的、渐渐稳定的体温,那寒意似乎也被驱散了不少。
我仰头,透过佛窟巨大的豁口,能看到一小片璀璨的星空。戈壁的星空格外低垂、清晰,银河如练,亿万星辰冷漠地闪烁着,与脚下这片死寂荒漠、身边这废弃佛窟的黑暗未知,形成一种宏大而令人心悸的对比。
而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斗篷之下,彼此的呼吸声近得有点过分,心跳声好像都能隔着布料共振。
我忍不住侧过头,看向近在咫尺的他。
微弱的星光和偶尔飘过的萤火虫,给他完美的侧脸轮廓镀了层柔光。额头饱满,鼻梁又高又直,下颌线比我的人生规划还清晰。就算昏睡着,那眉宇间也残留着几分天生的贵气和精于算计的调调,只是平时藏得深,现在全摊开了,反而有种说不出的……乖?
环视四周,佛窟空灵,壁画神秘,月牙泉清澈如镜,倒映着头顶裂隙洒下的天光,远处是苍茫无际的戈壁。
此情此景,壮阔而美丽,与世隔绝。
内心OS:好像忽然悟了,为啥那些顶流大侠,最后都放着大好河山不要,非得抱着美人归隐了。不是因为淡泊名利,而是因为……特么的在外面卷KPI太累了!天天不是被追杀就是算计人,哪有在这世外桃源躺平舒服!不用写工作周报,不用应付傻X甲方(比如李清帆),不用管江湖恩怨,就钓钓鱼、看看星星……这简直就是神仙日子!如果我有机会,等退休了,我也抱个美人……
此时我抬眼看了一下身边睡得气息平稳的人。
内心OS:还是算了,抱着这个,退休是退不了了。他就是找到桃花源,整不好还得把邻居组织起来,二次创业,冲击GDP,搞不好还得把世外桃源开发成5A级景区收门票,一路卷到下辈子去!这哪是美人,这分明是个人形自走内卷发动机!
就在这时,一只特别明亮的银色萤火虫,悠悠地飞过,竟然轻巧地落在了他高挺的鼻尖上,尾部闪烁着柔和而稳定的光,仿佛一颗微型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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