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壁的烈日像是要把天地都熔穿,每一粒沙子都蒸腾着扭曲的空气。
铁笼被烤得烫手,我蜷缩在角落,嘴唇干裂出血口子,脸颊被风沙割出细密的龟裂,每一次呼吸都扯着喉咙疼,眼前阵阵发黑。
内心OS:早知道就该把桃花岛的芦荟胶带出来,再多抹点防晒……现在感觉脸皮比老顽童搓的泥丸子还糙。
夜幕降临。
当最后一抹残阳如同垂死挣扎的血痕,被墨蓝色的天幕彻底吞噬,刺骨的寒风便如同无数把无形的冰刀,开始凌迟着这片被神遗弃的土地。
白天的灼热像个残忍的玩笑,迅速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能冻结灵魂的阴冷。我被困在铁笼里,单薄的裙衫如同纸片,根本无法抵御这地狱般的温差,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身体几乎失去知觉。
内心OS:白天烧烤,晚上冷藏……这戈壁滩是特么开了个“黄蓉风味”主题自助吗?从刺身到冷盘一条龙服务?再不来人结账,这道菜可就要凉凉了!
然而,比这蚀骨寒冷更先抵达的,是死亡的预告。
天边,一声悠长而凄厉的野狼嘶吼,划破了死寂。
黑暗中,先是零星几点幽绿的光芒,在远处的沙丘脊线上如同鬼火般跳跃、闪烁。它们飘忽不定,带着某种嗜血的渴望。紧接着,绿光越来越多,如同汇聚的萤火虫群,却又散发着截然不同的死亡气息,无声无息地从四面八方向铁笼合围。
最终,在凄冷如霜的月光照耀下,它们显露出了狰狞的真容——一群毛色灰黄、肋骨清晰可见的戈壁野狼。它们龇着森白的獠牙,喉咙深处滚动着威胁性的低吼,粘稠的涎水从嘴角不断滴落,在沙地上溅开一小圈一小圈深色的污迹。那一双双贪婪、凶残的狼眼,在浓稠的黑暗中,如同锁定猎物的幽灵,死死地钉在了我这个笼中困兽的身上。
内心OS:完犊子!荒野求生直播,还是《今日菜单:清蒸黄蓉》限定版!白天晒咸鱼,晚上喂狼群?李清露这命格,怕不是上辈子踹了阎王爷的炼丹炉,这辈子被他追着办VIP销赃卡的吧?!
狼群开始失去耐心,焦躁地围着铁笼打转,锋利的爪子刮擦着铁栏,发出令人牙酸的“刺啦”声,强壮的身体不时撞击笼子,让整个牢笼都随之晃动。
金属的呻吟与狼群压抑的嘶吼在这绝对寂静的夜里被无限放大,震动着耳膜。
我能清晰地闻到它们身上传来的、混合着血腥与腐肉的腥膻气味,能看到它们眼中那纯粹到极致的、属于原始野兽的饥饿与毁灭一切的凶光。死亡的气息,从未如此接近。
内心OS:完了完了,想我黄蓉聪明一世,难道真要在这里杀青,变成狼群的年夜饭拼盘?还是关在笼子里、连挣扎戏份都省了的那种!九梦锁魂局?这怕是第一幕就直接快进到奈何桥纪录片了!
就在那头最为雄壮、眼神最凶悍的头狼,后腿肌肉绷紧,人立而起,带着腥风的利爪已然搭上铁栏,那张血盆大口带着恶臭几乎要贴上我的脸,即将发起致命一扑的——千钧一发之际!
“呜——嗡——”
一声奇特的、清越中仿佛蕴含着某种古老韵律的哨音,如同撕裂厚重帷幕的银练,骤然穿透黑暗,席卷而来!
这声音并不震耳欲聋,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直抵灵魂的穿透力,以及……不容置疑的权威!
声音响起的刹那,几道细微的破空声几乎同时响起!最躁动的几头饿狼应声发出短促的哀鸣,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击中要害,瞬间夹起尾巴,匍匐在地,不敢再动分毫。
奇迹,或者说,是某种更可怕力量干预下的景象,发生了。
那原本凶相毕露、蓄势待发的头狼,整个身体猛地僵住。它搭在铁栏上的爪子像是被烫到一般,缓缓收回,耳朵紧紧向后背去,贴在头皮上,喉咙里的低吼变成了近乎讨好的、困惑而不安的呜咽。它艰难地转过头,与其他野狼一样,望向那哨音传来的方向,眼神里充满了敬畏与驯服。
内心OS:啥情况?狼群还有纪律委员?
在无数点幽绿狼眼构成的、诡异而虔诚的“注目礼”下,黑暗深处,亮起了几点稳定的、温暖得近乎奢侈的光芒——那是特制防风灯笼散发出的光晕。
在我因脱水和虚弱而模糊、摇晃的视线里,一支规模不大、但异常安静的队伍,如同从夜色中凝结出来一般,缓缓走近。
护卫们身着统一的深色劲装,眼神锐利如鹰,步伐沉稳划一,气息内敛,显然皆是万里挑一的好手。而被他们如同众星拱月般簇拥在中央的,是一匹通体雪白、神骏非凡的骆驼,每一步落足都透着优雅与力量。
就在我意识即将彻底沉入黑暗的边缘,一滴冰凉的液体,带着救赎般的触感,突然落在我已经干裂出血的唇上。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费力地掀开仿佛重若千斤的眼皮。
模糊的视野中,那个高踞于白骆驼之上的人,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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