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客,掌中局,天山裂帛窥天机。我就说这疯批不是吃素的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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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域的雪,下得毫无征兆,霸道又浪漫。昨夜推窗,眼底还是薰衣草残留的最后一抹紫韵,今晨再开,已是满目皆白。
琉璃世界,白雪红墙,尖锐的冰棱倒悬于朱漆檐角,将这片西域宫闱妆点得如同遗世独立的云间仙境。
雪花如被天神扯碎的云絮,纷纷扬扬,无声无息地覆盖了所有昨夜的喧嚣与杀机。
“洛无尘?”我对着空寂的回廊试探性地喊了一声,回应我的只有风雪灌入廊柱的呜咽。
内心OS: 奇了怪了!这疯批向来比宫廷更漏还准,只要我睁眼,他肯定已经抱剑立在门外当人体冰雕了,今天太阳是打西边出来还是被雪埋了?
心下莫名一紧,我踩着软底绣鞋,蹑手蹑脚地溜达到他睡的外间偏殿。这还是我第一次主动踏足他的地盘,陈设简单到近乎冷清。而他,竟真的和衣卧在榻上,呼吸沉重均匀,似乎……睡过了头?
内心OS: 哈哈!年度奇迹预定!洛大统领也有偷懒被抓包的一天!这画面得用脑子拍下来,够我笑一年!
我清了清嗓子,端起长公主的架子,故意拔高音调:“洛大统领,日上三竿……哦不,雪都堆了三尺高了!还不起身接驾?”
榻上之人毫无反应,连呼吸的频率都未曾改变。
内心OS: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我凑近榻边,假意伸出手想去捏他鼻子搞个恶作剧。指尖刚触到他侧脸,就被那惊人的热度烫得猛地一缩!
内心OS: 卧槽!这体温,怕不是能直接在上面摊个鸡蛋,外加七分熟牛排?阎王爷见了都得客客气气递上退烧药!
吓得我手一抖,绣鞋差点甩飞。连忙稳住心神,伸手探他脖颈侧的脉搏,跳动虽有些紊乱,却依旧强劲地搏动着,如同被困在滚烫熔岩下的猛兽。这疯批铁打的身子,以往在雪地里站一夜都纹丝不动的“活修罗”,此刻竟像一块被架在火上反复灼烧的寒冰,外冷内烫,矛盾得吓人。
定是昨夜那妖僧的毒针!
我心下凛然,下意识地去翻他衣领,想查看肩头的伤处。指尖刚碰到他后颈那一片滚烫的皮肤,异变陡生!
他似乎陷入了某种深沉的梦魇,顶级高手的应激反应快过一切思考。我的手腕被他猛地攥住,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顺势一拽!
我惊呼一声,重心全失,整个人直直跌进他滚烫的怀里。
鼻尖狠狠撞上他坚硬的胸膛,一股草药的清冽混着某种龙涎香似的甜腻气息扑面而来,像雪地里骤然燃起的篝火——他的呼吸灼热,喷在我睫毛上,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领口蒸腾的热意更是透过薄薄的中衣,烫得我面颊发麻。
脸被迫埋在他颈窝,一阵眩晕。他眼睛还紧紧闭着,显然并未真正清醒。
而就在我跌入他怀中的刹那,几句模糊不清的呓语,混着灼热的气息,逸出他紧抿的唇瓣,支离破碎,却没逃过我竖起的耳朵:
“……朝堂…黑甲…鬼…蛭……”
内心OS: 什么!?是我没睡醒出现幻听了吗?!这都什么跟什么?这不是金国的核心机密吗?!
我鬼使神差地凑得更近,鼻尖几乎要贴上他的皮肤,想听清这石破天惊的梦话。
忽然,他身体猛地一僵,恍若从深渊被骤然拉回。
那双深邃的眼眸从混沌中挣脱,瞬间聚焦,亮得惊人,精准无误地锁定了几乎“嵌”在他怀里的我。
“……殿下,”他嗓音沙哑得厉害,带着刚醒的慵懒和病中特有的虚弱,却每个字都像带着钩子,敲在我莫名发慌的心尖上,“这是……趁人之危,投怀送抱?”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脸颊瞬间爆红,血液仿佛都冲到了头顶!手忙脚乱地想从他身上爬起来,动作仓促狼狈得像只被踩了尾巴的兔子。
耳边,传来他压抑着的、低低的闷笑,带着胸腔的震动,烫得我耳根更红。
内心OS: 笑屁!等你病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几乎是落荒而逃,我趿拉着绣鞋冲回自己的寝殿,连关门的声音都带着点气急败坏。
殿内,宫人们早已捧着梳洗用具静候一旁。梳头时,我发现用过的水竟被宫人小心翼翼地用一只白玉壶收走了。
内心OS: 几个意思?本宫的洗头水是能美容养颜还是能炼制长生不老药?西域已经节俭到这种地步了?
见我面露疑惑,领头的嬷嬷赶紧上前解释,语气带着忧愁:“殿下有所不知,咱们西域,已是连续三年逢结冰期,水源就愈发金贵了。这用过的水……还需循环使用,不敢浪费。”
刚收拾妥当,萧太后的旨意便到了:命我速去“听澜廊”,陪她和几位女君……打麻将。
内心OS: 打麻将?正合我意!昨晚藏经阁的经书没偷成,正好赖着不走找机会。而且……洛无尘眼下这状态,我也确实走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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