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箫默知道情况紧急,点头:“师兄放心,一切小心!”
白子画不再犹豫,身形一闪,也追入了洞中。
洞内远比外面看起来更加深邃广阔,仿佛直通海底地狱。魔气浓郁得几乎化为实质,不断试图侵蚀闯入者的心神。四周怪石嶙峋,隐约可见一些巨大的、不知是何生物的骨骸散落,充满了古老死寂的气息。
骨头周身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红光,将魔气隔绝在外。她速度极快,沿着魔气最浓郁的方向深入。她能感觉到,洞窟的尽头,有一股强大的封印之力,但此刻那封印已经布满了裂纹。
突然,她听到前方传来隐约的、空灵而悲伤的歌声。那歌声似乎具有某种奇异的魔力,穿透浓郁的魔气,直抵灵魂深处,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悲戚。
骨头放缓脚步,谨慎靠近。终于,在洞窟的尽头,她看到了令人震撼的一幕。
一个巨大的、闪烁着复杂符文的光罩,笼罩着一片区域。光罩上裂纹遍布,浓郁的黑气正从裂纹中不断涌出。而在光罩前方,竟然坐着一个人!
不,那不是人。那是一个鲛人。一个男性鲛人。他有着深蓝色的长发,俊美却苍白的脸庞,下半身是华丽的蓝色鱼尾。他坐在一块礁石上,正对着那破损的封印,轻声吟唱着那悲伤的歌谣。更奇特的是,随着他的歌唱,一颗颗晶莹剔透、蕴含着纯净灵力的珍珠——鲛人泪,从他眼角滑落,融入他手中的一颗蓝色宝珠中。那宝珠散发出柔和的光芒,似乎在勉力修补着封印的裂纹,延缓着魔气的泄露。
但显然,他的力量已经快要耗尽,宝珠的光芒越来越黯淡。
骨头的出现,惊动了那个鲛人。他停下歌唱,警惕地回头,看到骨头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更多的是一种深深的疲惫和绝望。
“你是谁?”鲛人的声音沙哑,带着戒备。
“长留修士,前来查探魔气之源。”骨头打量着他和那破损的封印,“你是在用自身精元和鲛人泪修补封印?”
鲛人眼中露出苦涩:“没用的……我守了太久,力量快要枯竭了。这下面的东西……快要出来了。”
就在这时,白子画也赶到了。他看到眼前的景象,尤其是那个鲛人和他手中的宝珠,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尊上。”那鲛人看到白子画,似乎认出了他,挣扎着想要行礼。
“不必多礼。”白子画抬手虚扶,目光凝重地看向那破损的封印,“这下面封印的,可是上古魔兽‘蜃’的残魂?”
鲛人惊讶地看了白子画一眼,随即黯然点头:“尊上明鉴。正是蜃兽。当年神魔大战,蜃兽在此被斩杀,但其怨念不散,残魂被先祖封印于此。我乃守印一族最后的血脉,澜。千百年来,依靠族中秘宝‘定海珠’和我的鲛人泪勉强维持封印。但近年来,封印之力日渐衰退,蜃兽残魂躁动愈烈,我……我已无力回天。”
说着,他剧烈地咳嗽起来,脸色灰败,显然已是强弩之末。
骨头看着名为“澜”的鲛人,看着他为守护封印耗尽心力、流尽眼泪的模样,心中某根弦被轻轻拨动。这种耗尽一切去守护什么的感觉……为何有一丝熟悉?
白子画沉声道:“单靠修补已无法阻止。必须彻底净化蜃兽残魂,或加强封印。”
澜绝望地摇头:“谈何容易?蜃兽虽只剩残魂,但其怨念极深,能制造幻境,侵蚀心神。除非有至净之力,否则难以净化。而加强封印……需要强大的力量和合适的法门……”
“至净之力……”白子画看向骨头,骨头也看向他。两人都明白,白子画的仙力乃至净之力,而骨头的力量虽偏向炽烈,但因其特殊性,对这类怨念魔气也有极强的克制作用。
“我们可以一试。”白子画对澜说道,语气坚定。
澜的眼中重新燃起一丝希望的光芒。
然而,就在这时,那破损的封印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光罩上的裂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一股远比之前强大数倍的暴戾气息,混合着无尽的怨恨与欺骗的意念,如同火山喷发般从封印下冲出!
“不好!它要冲出来了!”澜脸色大变,拼命将所剩无几的灵力注入定海珠,但宝珠的光芒在汹涌的魔气冲击下,如同风中残烛,瞬间黯淡下去!
“小心幻境!”白子画急喝一声,瞬间将骨头护在身后,断念剑爆发出璀璨光华,形成一道屏障,抵挡住第一波魔气冲击。
骨头也立刻运转灵力,红光护体。但那股怨恨的意念无孔不入,直接作用于神魂!
刹那间,骨头只觉得眼前景象一变!不再是幽暗的海底洞窟,而是变成了……绝情殿?
不,是百年前的绝情殿!
她看到“自己”(花千骨)跪在殿外,大雨滂沱,而白子画面无表情地站在面前,手中拿着……一根闪着寒光的消魂钉!
“白子画!你怎么可以……”她听到“自己”撕心裂肺的哭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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