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界的差距,力量属性的克制,让她陷入了绝对的劣势。照此下去,落败被擒只是时间问题。
难道刚重获新生,就要再次落入这等邪魔之手?不甘心!她还有太多的疑惑未解,太多的账未算!
就在骨头灵力即将耗尽,护体仙罡摇摇欲坠之际——
“放肆!”
一声清冷的怒喝,如同九天惊雷,骤然炸响在听竹小苑上空!
伴随着喝声,一道纯净无比、浩瀚如海的白色光华,如同破晓之光,撕裂了浓稠的夜幕,精准无比地轰击在缠绕骨头的黑雾之上!
“嗤——!”
如同滚烫的烙铁遇到了寒冰,那诡异黑雾遇到白色光华,瞬间发出凄厉的灼烧声,大片大片地消散。那黑影更是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猩红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惧,猛地后退,难以置信地望向光华来源。
骨头压力骤减,踉跄一下,抬头望去。
只见月光下,白子画白衣胜雪,悬立于半空之中。他面沉如水,眸中寒意凛冽,周身散发着磅礴无尽的威压,如同神只临世。他手中并未持剑,但方才那一道净化之光,已彰显出其深不可测的修为。
他终究,还是来了。
在她最狼狈、最危险的时刻。
骨头心中五味杂陈,有瞬间的松懈,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她刚刚才与他决裂,说出那般绝情的话……
白子画的目光快速扫过骨头,确认她虽气息紊乱,但并未受重伤后,眼中的寒意稍敛,随即全部锁定在那黑影身上。
“魇魔余孽,安敢犯我长留?”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杀意。
那黑影,所谓的“魇魔余孽”,对白子画显然极为忌惮,猩红的眼眸闪烁不定:“白子画!你护得了她一时,护不了她一世!‘种子’已然苏醒,六界动荡在所难免!你拦不住!”
“聒噪。”白子画不再多言,并指如剑,凌空一点。
一道凝练到极致的剑气,蕴含着无上剑意与净化法则,如同瞬移般出现在黑影面前。
黑影怪叫一声,周身黑雾疯狂涌动,凝聚成一面厚重的盾牌试图抵挡。
“噗!”
然而,在白子画的剑气面前,那盾牌如同纸糊一般,瞬间被洞穿。剑气去势不减,直接贯穿了黑影的胸膛!
“啊——!”黑影发出凄厉无比的惨叫,身体剧烈扭曲,黑雾溃散,那双猩红的眼眸中充满了怨毒与不甘,“白子画!主上……不会放过你们的……”
话音未落,它的身形彻底爆散成漫天黑气,试图四散遁逃。
“净化。”白子画淡淡吐出两个字。
一圈柔和的白色光晕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如同水波般掠过整个听竹小苑。那些溃散的黑气一接触到白光,如同冰雪遇阳,瞬间消融得无影无踪,连一丝痕迹都未曾留下。
天地间,重归寂静。只有被破坏的院落和空气中残留的淡淡邪气,证明着方才惊心动魄的一战。
白子画身形缓缓落下,站在骨头面前。他看着她略显苍白的脸和凌乱的发丝,沉默了片刻,才低声道:“……可还好?”
骨头避开他伸过来想要搀扶的手,自己站直了身体,整理了一下衣襟,语气疏离而客套:“多谢尊上出手相救,无碍。”
白子画的手僵在半空,最终缓缓收回,负于身后。他看着她刻意维持的冷漠,心中刺痛,却也知道,方才的决裂不是三言两语能够化解的。
“方才那魔物,乃是上古魇魔麾下魔将,最擅窥心造幻,隐匿暗杀。云宫之事,亦是其所为。”他主动解释道,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清淡,却少了几分冰冷,“其目标,是你。或者说,是你体内可能存在的……某种力量源头。”
他避开了“种子”这个敏感的词。
骨头抬起头,直视着他:“它说的‘种子’,是什么?百年前的事,与这‘种子’有关?你早就知道这些魔物在窥伺我?”
她一连串的问题,句句直指核心。
白子画迎上她探究的目光,知道有些事,再也无法隐瞒。至少,关于当前的危机,必须让她知晓。
“此事说来话长,关乎上古秘辛。”他顿了顿,选择了一个切入点,“百年前,你……前世的你,曾因机缘巧合,承载了一丝与洪荒之力同源的本源。这丝本源,被魇魔一族称为‘种子’。他们相信,得到并催化‘种子’,便能获得颠覆六界的力量。”
骨头心中巨震。洪荒之力?颠覆六界?这就是她前世命运的根源?
“所以,你百年前那一剑……”她声音干涩地问。
白子画眼中闪过深切的痛楚:“当时局面复杂,魇魔暗中推动,各界势力觊觎,你身怀‘种子’之事几近暴露。那一剑……是为了斩断‘种子’与你神魂的显性联系,也是为了在天下人面前,制造你已神形俱灭的假象,以期瞒天过海,护你一线生机。”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解释当年挥剑的缘由。尽管依旧无法完全洗刷那一剑带来的伤害,但至少,给出了一个超越个人情感的、关乎生死存亡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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