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鸡焉用牛刀。”
林晚撇了撇嘴,对着下面喊了一嗓子,“铁牛!干活了!”
“得令!”
铁牛正愁没处撒气呢。他把手里的鞭子一扔,从背后抽出那根儿臂粗的熟铜棍,像头黑熊一样冲进了哗变的人群。
“砰!砰!砰!”
没有花哨的招式,全是力量的碾压。
那群平日里只会欺负老百姓的兵痞,哪里是铁牛这种天赋异禀的神力怪物的对手?
只听得一阵骨断筋折的脆响和鬼哭狼嚎的惨叫,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几十个兵痞就全部躺在地上哼哼了。那个带头的副将更是惨,被铁牛一棍子扫在腿上,两条腿直接弯成了一个诡异的弧度。
“还有谁?!”
铁牛把沾血的铜棍往地上一顿,震得地面都在颤抖,“还有谁不想干活的?站出来!俺铁牛专治各种懒病!”
全场死寂。
就连马得财都吓得把头埋进了土坑里,恨不得自己就是个土拨鼠。
太残暴了!
这主仆俩,一个比一个狠啊!
“好了,把那个带头的挂在城墙上,吹吹风,冷静一下。”
林晚的声音从高台上飘下来,轻飘飘的,却让人不寒而栗,“其他人,工分扣光,今天的饭没了。继续干活!”
“是!”
经过这一场小插曲,工地上再也没有人敢炸刺了。就连那些原本还有点小心思的流民,此刻也都老老实实地埋头苦干,生怕惹恼了那位“黑面金刚”。
萧景珩看着这一幕,若有所思。
“怎么了夫君?觉得我太狠了?”林晚问。
“不。”
萧景珩摇了摇头,“乱世当用重典。慈不掌兵,义不理财。你做得对。”
他转过身,目光投向远处的军营。
那里,驻扎着雁门关剩下的两千守军。这些人虽然没有参与哗变,但也是因为马得财的纵容而军纪涣散,毫无战力。
“既然百姓这边你管好了,那军队那边……”
萧景珩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锋芒。
“也该整顿整顿了。”
……
雁门关大营。
校场上,两千名士兵稀稀拉拉地站着,一个个歪戴着头盔,手里的长枪也是锈迹斑斑。他们看着点将台上那个一身黑衣的年轻男人,眼中充满了不屑和懒散。
摄政王?
听说是从戎狄回来的质子?
这种娇生惯养的贵人,懂什么打仗?估计连刀都拿不稳吧?
“都站好了!没吃饭吗?!”
萧景珩身边的亲卫喝道。
士兵们这才懒洋洋地稍微站直了一点,但嘴里还在不干不净地嘀咕着。
萧景珩没有说话。
他只是缓缓地拔出了腰间的长刀。那把刀是从戎狄人手里夺来的,刀刃上还残留着暗红色的血槽,散发着一股浓烈的煞气。
“我只说三条规矩。”
萧景珩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第一,令行禁止。违者,斩。”
“第二,不扰民,不抢掠。违者,斩。”
“第三,临阵脱逃者。斩。”
三个“斩”字,掷地有声,带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底下的士兵们愣了一下,随即有人嗤笑出声。
“王爷,您这规矩也太严了吧?咱们兄弟几个月没发饷了,不抢点东西吃什么?”
“就是!咱们是当兵吃粮的,不是来当孙子的!”
一个满脸横肉的千夫长站了出来,他是马得财的亲信,平日里在军中也是一霸。他仗着自己有点功夫,根本没把萧景珩放在眼里。
“王爷,您初来乍到,不懂咱们这边的规矩……”
“噌!”
一道寒光闪过。
那个千夫长的话还没说完,一颗斗大的人头就已经飞了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血线,滚落在地。
无头尸体晃了晃,喷出一股血柱,轰然倒地。
全场瞬间死寂。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一切。
太快了!
快到没人看清萧景珩是什么时候出的刀,又是什么时候回的鞘。
“现在,懂规矩了吗?”
萧景珩冷冷地看着下面那群吓傻了的士兵,声音依旧平静得可怕。
“还有谁,想教本王规矩?”
没有人敢说话。
甚至没有人敢大声呼吸。
这一刀,不仅斩了千夫长的头,也斩断了这两千守军所有的骄横和侥幸。
他们终于意识到,眼前这个男人,不是什么软弱的质子,而是一头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恶狼!
“很好。”
萧景珩满意地点了点头。
“既然没意见,那就开始训练。”
“从今天起,每日负重跑三十里,练刀五百次。”
“完不成的,没饭吃。”
“不想练的,可以滚。但别让我在雁门关看到你,否则……”
他指了指地上的那颗人头。
“这就是下场。”
……
入夜。
守备府的书房里,灯火通明。
林晚正在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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