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辉将手机镜头轻轻一转,把祝宇枫刚端上桌的饭菜完整地呈现在陈佳佳眼前。。
视频里,三菜一汤规规整整地摆着,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质感。
陈佳佳盯着视频里的菜品,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等会不对这个汤怎么是紫色的,还有这个鱼为什么是白灼的。
陈佳佳带着疑惑,这些玩意能吃吗,可不能给自家云宝吃坏了歪。
“这能吃啊,云宝要不别吃了,你们点外卖都比这个强啊。”
“看这汤,这小炒肉……能吃吗?”
耳机里,陈佳佳的声音一点一点地传出来,带着满满的疑惑和焦急。
李云辉整个差点没绷住了。
确实是,这玩意能吃都不错了,至于味道……可想而知,看着菜品就知道了。
如果不是不想回家……
说来昨天好像被老妈催着回去来着,算了无所谓了过年之前再说。
县城也好,乡下也罢。
至少,现在的他是不愿意回去的,只是爷爷奶奶倒是让他有些挂念,想着去看看他们,可又怕回去了就再难出来。
\( ̄︶ ̄)/转圈圈(我是转场)
二月天,向来是闽越地区最冷的月份。
哪怕没下雪,湿冷的风裹着寒气往骨缝里钻,气温总在0到10度之间徘徊。
今年偏巧遇上气温骤降,冷空气裹着碎雪扑下来,气温一下跌到-2到-6度,院子里的菜畦都结了层薄冰。
李云辉坐在乡下那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院子里,手插在羽绒服口袋里,抬眼望着天空里飘的雪。
碎雪像细盐似的落,沾在他的帽檐上,没一会儿就积了层白。
他忽然抬手,掌心朝上想去接那片雪花,指尖刚碰到,雪就化在了温热的皮肤上。
院子角落支着个简易手机支架,是他用旧衣架掰的,手机屏幕亮着,已经调好了角度。
他把手机固定稳当,点开绿泡泡,给陈佳佳拨了视频通话。
那边刚接通,陈佳佳的声音就从听筒里传出来:“云宝你在哪呢?怎么这么冷的天还在外面?”屏幕里的她裹着珊瑚绒睡衣,头发乱糟糟地扎在脑后,脸颊红扑扑的。
李云辉没急着答话,抄起墙边的树枝蹲下来,在雪地里一笔一划地画着什么,画两笔就跑回支架旁凑到屏幕前:“佳佳你等会儿,马上就好。
正忙活着,屋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穿军绿色旧棉袄、戴着棉军帽的老人走出来。
是李云辉的爷爷李闻宣。
老人手里攥着个热水袋,站在大门边看了会儿,见孙子对着手机嘀嘀咕咕,还时不时往雪地里跑,忍不住笑着嘟囔:“这臭小子,刚回来也不知道跟我这爷爷问声好,就在外面瞎忙活。”
他没上前打扰,就靠在门框上盯着李云辉的背影,眼尾的皱纹里浸着笑
等李云辉一扭头看见爷爷,连忙挥了挥手:“爷爷!您怎么出来了?快回屋,外面冷!”
老人摆了摆手没动,李云辉干脆跑过去,拉着爷爷的胳膊往手机支架那边走:“您过来看看,我给佳佳看个东西。”
老人凑到手机前,看着屏幕里的陈佳佳,立刻把热水袋往怀里拢了拢,声音放得温和:“是佳佳吧?我是云辉他爷爷。”
大孙女之前教过他视频通话,这新鲜玩意儿他记着呢。
陈佳佳看见李云辉拉着位老人凑到视频前,先是愣了愣,随即眼睛弯成月牙,脆生生地打招呼:“爷爷您好!我是云辉的未婚妻!”说“未婚妻”三个字时,她特意咬重了语气,脸颊还偷偷红了半截。
虽然现在还是高中生,八字没一撇,但两人早早决定等稳定了就结婚,是领完证,立马拍婚纱照,办酒席的那种。
李云辉在旁边听得一懵,抬手挠了挠后脑勺,帽檐上的雪沫抖了一地:“啥玩意儿未婚妻?进展这么快嘛?”话虽这么说,耳尖却跟着红了,连指尖都有点发烫。
老人一听这话,眉眼瞬间笑开了花,眼角的皱纹挤成了温柔的褶皱,连攥着热水袋的手都跟着晃了晃:“好好好!未婚妻好!这小子从小笨,还淘气,能和你在一起是他的福大。”
说着还拍了拍李云辉的肩膀,那眼神明晃晃写着“孙儿有出息”。
李云辉被爷爷拍得一趔趄,连忙把手机往爷爷手里塞了塞:“您先跟佳佳聊,我把那东西画完!”说完转身往雪地里跑,踩得积雪“咯吱”响。
“女娃子,你是湘江人?”老人把手机往耳边凑了凑,军帽檐压着花白的鬓角,语气里带着点好奇。
“是的呀,爷爷。”陈佳佳把脸凑近屏幕,连睡衣领口的绒毛都看得清清楚楚。
“哦哟,那太远了,让你跟着这小子,太辛苦你了。”老人叹了口气。
“没事的,爷爷,现在不用操心距离啦,坐飞机一两个小时就能到的。”陈佳佳晃了晃脑袋,珊瑚绒睡衣的帽子滑下来盖住耳朵,她又抬手把它扒拉上去。
“那是哦,我们那个时候啊,哪有现在这个条件,娶媳妇都是乡里乡外的,走个十几里路就算远亲咯。”老人笑起来,皱纹顺着眼角往下淌,“哪像现在,天南海北都能凑一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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