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一天的奔波,李云辉瘫坐在姜涛外婆家客房的木桌旁,桌对面是谢静咲和沈耀文,三人挤在不大的房间里,连椅子都挨得紧紧的。
“客房不够,只能委屈你们仨挤一间啦。”外婆刚才送毛巾时笑着说,几人倒是没在意,刚放下包就凑到了桌前。
至于其他人的安排,早就是心照不宣的默契。
姜涛和苏雅琴肯定是在一间房,毕竟下午在沙滩上就黏得没分开过。
蔡子欣自己占了间客房,说是“要敷面膜不想被打扰”
杨娇娇早早就喊了自家司机,拉着林澜坐私家车回了家。
楚轩更方便,他家就在隔壁镇,五公里的路,骑个小电驴二十分钟就到了。
此刻三人正围着桌子打地主,李云辉的脸上、胳膊、肩膀都贴满了白条——谁让他偏不信邪,每把都抢地主,结果十把输九把,脸都快被纸条盖成“木乃伊”了。
“王炸!”李云辉突然把牌往桌上一拍,眼睛亮得像冒光,“哈哈哈哈我走完了!你们两个一人贴四条!”他刚得意地起身想拿纸条,客房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姜涛和苏雅琴走了进来,姜涛手里还捧着三碗热腾腾的面条,葱花的香气裹着热气飘满了房间。
“别玩了,来吃碗葱花面暖暖胃。”苏雅琴突然切换成北三省的大碴子口音,尾调拖得慢悠悠的,像极了街坊里张罗晚饭的主母,边说边把筷子塞进李云辉手里。
姜涛也跟着把面条往三人中间的桌角推了推,口音和苏雅琴如出一辙:“趁热吃,坨了就不好吃了。”
三人盯着碗里堆得冒尖的线面,一阵无语。
下午在海边啃了饭团、嚼了鱼丸,晚上又跟着外婆吃了顿海鲜粥,这大半夜的夜宵居然是能“撑死人”的线面。
李云辉扒拉了两下碗里的面,吐槽的话顺着热气冒出来:“你们北三省的是不是不知道啊?这线面会‘繁殖’的!吃一口能胀成三口,这一碗下去,今晚别想睡了!”
谢静咲也跟着点头,指尖戳了戳碗里的面:“确实,下午的海鲜还没消化完呢。”沈耀文更直接,把碗往旁边挪了挪:“我帮蔡子欣留半份吧,她睡前总喊饿。”
姜涛挠了挠头,刚想说“外婆非要煮”,就被苏雅琴拍了下胳膊:“让你们吃就吃,哪来那么多话!”
说完她就拽着姜涛的胳膊出了门,客房门“咔哒”一声关上,独留三人对着三碗还在冒热气的线面发呆。
李云辉、谢静咲、沈耀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同步叹了口气。
李云辉率先拿起筷子戳了戳碗里的面:“得,吃吧,再不吃,线面军团‘繁殖’起来,估计连床都要被占了。”
三人硬着头皮往嘴里扒面,软滑的线面裹着葱花香气,味道其实不算差,可架不住“越吃越多”的魔咒。
李云辉吃了三口就撑得靠在椅背上:“这玩意儿真是闽越人的噩梦,我小时候每次发烧,我奶都煮一大碗线面逼我吃,说‘吃了好得快’,结果面没吃完,我先被撑得更晕了。”
谢静咲也跟着点头,咽下一口面:“我外婆也是,过年走亲戚,每家桌子上都有一大盆线面,走一圈下来,肚子里全是面。”
沈耀文扒拉着碗里的面,突然笑了:“蔡子欣上次跟她妈闹脾气,她妈直接煮了碗线面放她门口,说‘吃完再闹’,结果她吃了半碗就服软了——实在撑得没力气闹了。”
线面这东西,是闽越人家救急的好东西,饿的时候嗦两口暖得熨帖,可一旦被长辈按着吃满碗,就成了家家户户共同的童年阴影。
不管是大人小孩,看见堆得冒尖的线面,第一反应都是“能不能偷偷剩两口”,偏又抵不过长辈一句“吃干净才好”,只能苦着脸往嘴里塞。
“该死的榕城闽侯,为什么这玩意儿能从你们那传出来啊~”李云辉扒拉着碗里还剩小半的线面,语气里满是“控诉”,腮帮子还因为没咽完的面鼓着。
谢静咲慢悠悠地吸了一口面,抬眼接话:“啊,这不是九天玄女发明的嘛——我外婆说,以前仙女下凡教老百姓做的,说吃了能长命百岁。”
“你那是神话故事,我这是历史故事。”李云辉立刻反驳,“我爸说这是古代闽侯的船工发明的,好带又抗饿,就是没考虑过‘吃撑’这回事!”
沈耀文把筷子往碗沿一搭,跟着吐槽:“其实关于线面的来历有好多版本,谁知道哪个是真的。反正发明这玩意儿的人,真是个人才啊——坑害后辈都坑到现在了,这‘越吃越多’的buff到底什么时候能消?”
嗯……线面在闽越,确实有着长寿面的称号,逢年过节或是家里人过生日,桌案上总得摆一碗细如发丝的线面——就像作者家那样,生日的清晨,灶上总会飘起线面混着葱花的香。
……
今天是周三。
中午的天空裹在一层雾蒙蒙的灰里,风裹着潮气从窗缝钻进来,连走廊栏杆都凝了层细汗,一看就是要下雨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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