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什么突如其来的喜欢?对一个人的在意,从来都是从点点滴滴里攒起来的。
是递课本时指尖的温度,是帮她解难题时弯下的腰,是看见她啃冷饭时递来的热粥。
可喜欢又能如何呢?她总学不会主动,于是每次都只能看着他的生活里住进别人,自己永远落在后面,像追不上的影子。
对魏书昀来说,他好像一直都在谈恋爱,而她好像永远都没机会。
她能在文学社里雷厉风行地改完十几版排版,能温温柔柔地安抚好闹情绪的社员,可唯独面对感情,她像被按了暂停键,连开口的勇气都没有,只能把那些翻涌的情绪,偷偷藏成心底的独白。
故事要从小学三年级说起——那年她和两个同学一起转来这所学校,小小的个子攥着书包带,连教室的门都不敢先迈进去。
那时候她不懂什么是喜欢,只知道前座那个总爱笑的男生,好像格外照顾自己。
她忘带课本,他会把自己的书推过来,自己和同桌挤一本。
她午休时边吃饭边写作业,饭粒掉在练习册上,他会偷偷递来张干净的纸巾。
连她被老师叫起来答不上题时,他都会在草稿纸上写好步骤,轻轻推到她桌角。
那时候的亲近,或许只是纯粹的友情。
可这份“照顾”像颗种子,埋在她心里,直到初中某个傍晚,突然发了芽。
那天她照旧在教室里边扒盒饭边啃数学题,几何图形绕得她眼睛发花,笔在草稿纸上画了又擦。正皱着眉发呆时,教室后门被推开。
他本来是来找隔壁班同学的,却在看见她的瞬间顿住脚步,顺手捞过旁边的椅子坐下,手指敲了敲她的练习册:“这题用辅助线分三角形,我教你。”
傍晚的夕阳从窗户斜进来,落在他搭在桌沿的手背上,连带着他说话时的呼吸声,都裹着暖融融的光。
魏书昀攥着笔的手突然紧了紧,心跳漏了一拍……她好像在这一刻突然懂了,什么是喜欢。
“李副,问你个问题?”魏书昀指尖轻轻蹭着画纸的边缘,声音比平时轻了些。
“你说。”李云辉正低头拆泡面包装,撕拉声脆生生的。
“你对我的印象是……或者说,你认识我是什么时候?”她捏着笔的指节微微收紧,视线落在他搭在桌沿的手腕上。
李云辉咬着泡面叉子想了想,含糊道:“嗯……小学吧?我记得那时候你好像还没现在这么高,反正比我矮一截,总有点傻乎乎的。本来都快忘了,结果前段时间总看见你边吃饭边干活,才突然想起来。”
魏书昀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指尖的笔差点没拿稳:“你……一直记得我啊?……”
“嗯啊,怎么了?”李云辉没抬头,注意力全在刚泡好的泡面桶上,蒸汽裹着香味飘起来。
“没事,就是问问……问问而已。”她把脸往画纸后面藏了藏,耳尖悄悄红了。
原来他一直都记得自己啊。
魏书昀攥着笔的手轻轻蜷起,她之前总天真地觉得,他早把小学那个矮矮的、总忘带课本的自己忘了,毕竟这么多年没见,他身边早换了好几轮人。
可偏偏是“边吃饭边干活”这么平常的习惯,让他一下就认出了她。
可惜没机会了。
她想起李云辉生日那天,人家陈佳佳什么都安排的很好,cos他喜欢的角色,给买喜欢的蛋糕,哪怕两人是网恋。
人家是双向的喜欢,自己什么都没有,在他眼里,最多不过是个认识的朋友吧。
“我说魏副,你干嘛一直盯着人家李社?人家有对象了,你完全没机会的。”蔡子欣突然趴在她旁边的桌沿,沈耀文像跟屁虫似的,也蔫蔫地凑过来。
魏书昀猛地回神,耳尖发烫:“啊?有……有吗?”
“怎么没有?都十来分钟了,我坐你旁边这么久,你都没发现。”蔡子欣戳了戳她的画纸,揶揄道,“果然李社是个魅魔,到哪都能吸引人。”
魏书昀把脸往胳膊肘里埋了埋,心跳还没平复。
原来自己盯着他看了这么久,连有人坐到身边都没察觉。
哦还没说,这个称呼是怎么个事,那是他们两个刚接手文学社和动漫社的时候的事了。
那天李云辉在文学社开会的时候提到的,他说一直喊“副社长”“社长”太生分,听着怪别扭,索性改了规矩:副社长就喊“姓+副”,或者直接叫“副社”;社长就喊“姓+社”。
这话刚说完,底下的社员们愣了半秒,接着就哄笑着应下来,没过两天,“李副”“魏社”的称呼就顺理成章地叫开了,大家都接受了这个热络又顺口的叫法。
\( ̄︶ ̄)/转圈圈(我是转场)
二零一八年六月二十九号,社团的舞台剧正式开场。
今天是姜涛几人在这个学校的第二次公开演出,他们早早就进了不同的公司实习,连凑齐人都费了好大劲,还是各自跟实习单位请了假,才总算赶回来站上这个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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