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四更是激动得搓手,仿佛叶清音已经是他炕上的人了。
赵婶子一把拉住林晓雪的手,感激涕零:“林知青!你真是我们赵家的大恩人!你这脑袋瓜子就是好使!要是这事真能成,我们家小四能娶上叶医生这样的媳妇,婶子我一定给你包个大红包!好好谢谢你!”
林晓雪心里得意万分,面上却故作谦逊:“赵婶子您太客气了,我也是看小四哥一片痴心,不忍心看他错过这么好的机会。你们抓紧商量,早点把这事定下来,免得夜长梦多。”
从赵家出来,林晓雪回头看了一眼那简陋的院落,脸上露出了胜券在握的阴冷笑容。
她仿佛已经看到叶清音被迫嫁给赵小四后那生不如死的惨状,看到陆北辰得知消息后那痛苦纠结的表情,看到苏念卿因此与陆北辰再生嫌隙……
赵小四得了林晓雪的“锦囊妙计”,仿佛被打通了任督二脉,去叶清音那破旧宿舍跑得那叫一个勤快。
他有时从家里鸡窝偷摸掏出两个还带着母鸡体温的鸡蛋,有时掐一把自家菜地里品相最好的青菜,宝贝似的捧到叶清音门口。
“叶医生!开开门!俺给你送鸡蛋来了!补身子!”
“叶医生,这菜水灵着呢!你尝尝!”
叶清音起初还残存着一点礼貌和耐心,隔着那扇薄薄的木门:“赵小四同志,谢谢,真的不用。我这边什么都不缺,请你拿回去吧,以后也别再送了。”
可赵小四哪是听得进人话的主儿?
他把东西往门口石阶上一搁,扯着嗓门喊:“放着就行!叶医生你跟俺还客气啥!”
然后他也不走,就蹲在院墙根底下,歪着脑袋,直到听见门“吱呀”一声打开,看到叶清音无奈地把东西拎进去,他才心满意足地拍拍屁股站起来,觉得自己离“抱得美人归”又近了一步。
光送东西还不够,他还想学陆北辰干活献殷勤,结果竟是帮倒忙。
抡起斧头劈柴,差点劈到自己脚面上,吓得嗷一嗓子;
挑起水桶,晃晃悠悠,洒得满院子都是泥水,差点滑一跤;
有一回他甚至异想天开要帮叶清音生火做饭,差点把那个小小的灶房给点着了,浓烟滚滚,吓得叶清音捂着口鼻冲出来,看着被熏黑的墙壁和满地狼藉,气得浑身发抖。
偶尔,他也会碰上过来送粮食或者干活的陆北辰。
一看到陆北辰那高大挺拔的身影,赵小四心里那点卑劣的嫉妒心又冒了出来。
他梗着脖子,努力挺起不算厚实的胸膛,试图在言语上占据上风:“陆北辰!你又来干啥?叶医生这边有俺照顾呢!用不着你假好心!你能干的活儿,俺赵小四也能干!”
陆北辰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仿佛眼前只是一团空气。
他自顾自地把水缸挑得满满当当,把柴火劈得长短均匀,码放得整整齐齐,;把带来的糙米和玉米面放进米缸,动作利落。
他对赵小四的挑衅报以彻底的漠视,这种无视比任何犀利的言辞都更具杀伤力,让赵小四感觉自己像个拼命表演却无人喝彩的小丑。
更卑劣的是,陆北辰前脚刚把院子收拾得利利索索离开,赵小四后脚就可能因为心里那股邪火无处发泄,故意上前把码好的柴火垛踢歪一角,或者偷偷往清澈的水缸里丢进几颗小石子,搞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动作。
叶清音起初还强忍着厌烦,试图用冷淡和明确的拒绝让他知难而退。
但几次三番下来,见赵小四就像一块滚刀肉,油盐不进,软硬不吃,她的耐心也终于耗尽了。
这天,赵小四又提着一小条干巴巴的肉脯在门口喋喋不休,言语间甚至带上了几分自以为是的熟稔。
叶清音猛地拉开门,那双温和的眼睛此刻却燃烧着怒火:“赵小四!我最后说一次!拿走你的东西!我不需要!也请你立刻离开!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我看见你就觉得恶心!”
说完,根本不给赵小四反应的时间,“砰”地一声巨响,门被狠狠摔上。
赵小四被这突如其来的爆发和毫不留情的“恶心”二字钉在原地,脸上像是开了染坊,一阵红一阵白。
他盯着那扇木门,又想起刚才陆北辰来时,叶清音虽然也没开门,但至少没有如此疾言厉色地驱赶。
这天堂地狱般的差别对待,让他心里又妒又恨,火烧火燎。
“操!一个残废!跟老子摆什么臭架子!”
他朝着紧闭的房门狠狠啐了一口唾沫,压低声音恶毒地咒骂,“等老子把你弄到手,看老子怎么收拾你!让你跪着给老子……”
但想到林晓雪说的“小不忍则乱大谋”,想到能把叶清音这样高高在上的城市女人娶回家是多么光宗耀祖的事情,他还是把这份屈辱和愤懑强行咽回了肚子里,只是眼神变得更加阴鸷。
赵小四死皮赖脸的纠缠,以及叶清音情绪失控的怒吼,经过林晓雪和孙秀珠这两个“热心”传播者的加工和渲染,迅速在柳林村发酵成了有鼻子有眼的“风流韵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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