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依依不舍、再三叮嘱一定要带蜂蜜饼的桃金娘,塞西莉亚独自走在返回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路上。
城堡走廊里空无一人,只有墙壁上燃烧的火把投下摇曳的光影,将她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夜晚的霍格沃茨总是格外宁静,甚至带着一丝神秘的气息。
就在她快要走到通往地下教室的楼梯口,那个熟悉的、挂着银绿色帷幔的入口已然在望时,一阵极其压抑、却又刻意放大了些许的“呜呜呜”的哭泣声,突兀地从旁边一个光线昏暗的拐角处传了出来。
这哭声听起来悲伤欲绝,带着一种戏剧化的夸张,在寂静的走廊里回荡,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塞西莉亚脚步一顿,好奇地偏过头,朝着声音来源望去。只见差点没头的尼克,也就是格兰芬多的常驻幽灵尼古拉斯·德·敏西-波平顿爵士,正背对着她,他那颗仅仅靠一点点皮肉连接在脖子上的脑袋耷拉着,透明的肩膀一耸一耸,发出令人闻之落泪的啜泣。
塞西莉亚眨了眨金色的眼睛,觉得这场景有点刻意,但她还是出于礼貌和一丝好奇,走了过去,用关切的语气询问道:“尼古拉斯爵士?您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伤心?”
尼克仿佛这才注意到有人过来,他猛地转过身,这个动作让他那颗本就摇晃的脑袋危险地晃悠了一下。
他的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悲伤和期待的表情,“哦!是布莱克小姐!”他用手帕(同样是半透明的)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我亲爱的孩子,你无法理解我内心的痛苦!是那无头猎手队!他们……他们又一次拒绝了我的入队申请!”
他开始了声情并茂的控诉,讲述着自己因为“差点没头”这个技术性问题而如何被排斥在真正的无头幽灵社交圈之外,如何被嘲笑,如何感到孤独和屈辱。
说到激动处,他甚至猛地一甩头——或许是因为动作太大,只听“咔嚓”一声令人牙酸的细微声响,他那颗本就连接不牢靠的脑袋,竟然直接从脖子上脱落了下来!
当然,并没有掉到地上。因为还有那么一丝极其微弱的、几乎看不见的筋肉和皮肤顽强地牵连着,让他的脑袋像是个古怪的钟摆一样,悬挂在胸前,晃晃悠悠。这景象既滑稽又带着点诡异的恐怖。
“你看!你看啊!”尼克指着自己悬吊的脑袋,悲愤地喊道,“就是因为它!就是这该死的‘差点’!让我永远无法成为他们中的一员!我的人生……不,我的鬼生充满了遗憾!”
塞西莉亚并没有被这惊悚的一幕吓到,她反而摸着下巴,饶有兴致地仔细观察了一下尼克脖子和脑袋连接处那顽强的一丝丝牵连。她金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探究的光芒,仿佛在思考一个有趣的魔法难题。
片刻后,她抬起头,语气平静甚至带着点学术探讨的意味说道:“或许……我可以帮你。”
专门守候在这条塞西莉亚回宿舍必经之路上的尼克,终于听到了他期盼已久、虽然和他预想的不太一样的话,立刻止住了表演性质的哭泣,急切地追问:“帮我?你有什么好办法,我亲爱的孩子?” 他多么希望对方能拿出某种失传的古代魔法,让他彻底融入无头猎手队。
“方法很简单。”塞西莉亚伸出右手,纤细的指尖开始萦绕起一层极其凝练、几乎化为实质的银色光芒,那光芒在她掌心缓缓汇聚,最终形成了一把小巧玲珑、却散发着令人心悸的锋锐气息的魔力刀刃。
“我可以用我的魔力,化成一把足够锋利的‘刀’,帮助你将这些最后的连接彻底切断。这样,你的头就能完全分开了。”
她顿了顿,在尼克骤然亮起的目光中,补充了最关键的一句:“不过……”
尼克的兴奋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他紧张地问:“不、不过什么?”
塞西莉亚歪了歪头,似乎在回忆某种感觉,然后用一种非常客观、甚至带着点科普意味的语气形容道:“不过这个过程……可能会非常、非常的痛。毕竟,这本质上是在切割构成你灵体的能量结构,某种程度上,类似于切割灵魂。我虽然没有切过鬼魂,但切割灵魂的痛楚,据说是深入骨髓、仿佛整个存在都被撕裂般的极致体验……” 她甚至还用手比划了一下,试图更形象地说明。
尼克听着她平静的描述,看着那把她手中散发着危险银光的魔力小刀,仿佛已经感受到了那种难以言喻的恐怖痛楚。他透明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刚才那点为了加入俱乐部而鼓起的勇气瞬间烟消云散。
“算了!算了!”他连连摆手,脑袋在胸前晃得更厉害了,声音充满了惊恐,“我想了想,其实……其实‘差点没头’也挺好的!很有特色!对,特色!没必要追求完全分离!太危险了!谢谢你孩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他忙不迭地把自己悬吊的脑袋扶正,仿佛生怕塞西莉亚会突然动手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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