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章武九年(公元230年)
春日的成都繁花似锦,丞相府内却笼罩着一层阴云。诸葛亮手持江东来的国书,眉头紧锁。庞正侍立一旁,面沉如水。
孙权僭号称帝,国号吴,改元黄龙。诸葛亮缓缓放下国书,依礼,我大汉当遣使祝贺。
不可!庞正斩钉截铁,孙权不过据有江东,安敢妄称天子?若遣使祝贺,岂非承认其帝位?
次日朝会,此事引发激烈争论。
费祎出列奏道:吴蜀联盟,共抗曹魏。若因称帝之事与东吴交恶,恐让曹魏坐收渔利。
此言差矣!蒋琬立即反驳,汉贼不两立。若承认孙权帝号,将置陛下于何地?
太常卿杜琼道:曹魏篡汉,东吴称帝,若我大汉再自绝于东吴,岂非孤立无援?
庞正踏步出列,声震殿宇:正因为曹魏篡汉,我大汉更该坚守正统!今日若向孙权低头,来日九泉之下,有何面目见昭烈皇帝!
三日后,东吴使者薛综抵达成都。这位以辩才着称的文士,在朝堂上侃侃而谈:
昔年汉室倾颓,曹魏篡逆。我主上承天命,下顺民心,在江东继汉室正统,有何不可?若蜀汉承认我主帝号,两家永结盟好,共伐曹魏,岂不美哉?
庞正冷笑一声:继汉室正统!请问孙仲谋可是汉室宗亲?可曾受汉帝禅让?
薛综从容应答:周文王非商室宗亲,不也承天受命?如今天下三分...
住口!关羽丹凤眼圆睁,声如洪钟,关某在荆州时,亲见吴军白衣渡江。如今背信弃义,妄自称尊,是何道理?
是夜,诸葛亮与庞正、关羽在丞相府对坐长谈。
大将军今日在朝堂上的话,亮深以为然。诸葛亮轻叹,只是若与东吴决裂,北伐大业恐将受阻。
庞正为二人斟茶:亮公、云长公,正因为要北伐,才更不能向孙权低头。今日我们若承认其帝号,将士们会作何想?那些为汉室奋战多年的老臣会作何想?
关羽抚髯长叹:庞将军所言极是。当年孙权背盟偷袭荆州,关某至今难忘。若再承认其帝号,岂不寒了全军将士的心?
诸葛亮沉默良久,羽扇轻摇:那二位以为,该如何应对?
次日,庞正向刘禅上奏:
臣建议,不承认孙权帝号,但也不公然决裂。可遣使前往建业,只贺其称王,不贺其称帝。若孙权问起,便说天下只能有一个天子
诸葛亮补充道:同时加强荆州防务,命子龙整军备战。既要表明立场,也要防备东吴恼羞成怒。
费祎担忧道:若孙权因此断绝盟好,转而与曹魏结盟,如之奈何?
庞正笑道:孙权若真有此意,就不会先来通传。他既遣使来告,就是试探我们的态度。
最终,邓芝奉命出使东吴。临行前,庞正特意嘱咐:
见到孙权,只称,不称。若他问起帝号之事,便说我家大将军常说,赤壁之战时,吴王曾言苟如君言,刘豫州何不遂事之乎,此言犹在耳畔
关羽更是亲自送刘琰至江边,沉声道:告诉孙权,关某的青龙偃月刀还未生锈!
消息传回,曹魏朝廷一片欢欣。
曹叡在洛阳对群臣笑道:孙权称帝,蜀汉不贺,此天赐良机也。可遣使往江东,示好孙权。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孙权虽然接受了曹魏的祝贺,却并未背弃与蜀汉的盟约。陆逊私下对孙权谏言:
蜀汉态度强硬,正说明其仍以汉室正统自居。若此时与蜀汉决裂,独力难抗曹魏。不如维持现状,以待天时。
孙权沉吟良久,终是长叹一声:就依伯言所言。
暮春的成都,桃花纷飞。在这场帝号之争中,蜀汉坚守了正统,也保全了表面上的联盟。而庞正知道,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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