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红握着七星法剑的右手青筋暴起,剑身上原本柔和的银芒在阴风里骤然转为猩红,像被血水浸过般,映得他眼底也泛着冷光…
“呜——”
难产僵的凄鸣在狭小的医馆里回荡,青灰的皮肉下能看到活魂躁动时鼓起的青筋,它歪着头,空洞眼窝里的暗红粘液顺着下颌往下淌,滴在药柜的抽屉上,瞬间蚀出一个个深褐色的小坑。梁红不敢再等,左脚尖在青石板上一点,身形如箭般窜出,七星法剑带着灼热的气浪直刺难产僵的胸口——那里还裹着半块染血的白布,是它从棺椁里带出的,此刻正随着它的动作微微晃动,像是有东西在底下挣扎。
剑锋离胸口不足两寸时,难产僵突然动了。
它没有像寻常僵尸那样硬抗,枯瘦的躯体竟像被无形的线牵引般,往左侧滑出半尺,动作带着活人闪避时的灵巧,甚至还微微弯了弯腰,避开了剑刃最锋利的尖端。七星法剑擦着它的肋骨划过,“嗤啦”一声劈开了寿衣,露出底下青黑的皮肉,却连半点血都没溅出——这东西的躯体早被尸气蚀得僵硬,若非有活魂撑着,此刻怕是早被剑气劈成两半。
梁红心头一沉,收剑的动作刚做了一半,就见难产僵突然抬手,从怀中掏出三根指节长短的婴儿白骨,骨头表面裹着一层油腻的绿光,像是浸了腐臭的尸液,还没等他看清,就听“哧哧”三声轻响,三根白骨带着腥臭的阴风,分别袭向他的面门、心口和握剑的手腕。
这角度太刁钻了,恰好卡在他收招的空隙里!
梁红瞳孔骤缩,还没来得及闪避,就见难产僵再次发出“呜呜”的凄鸣,声音里掺着婴儿的啼哭与产妇的呜咽,听得人耳膜发疼。与此同时,它那只指甲泛黑的枯手也跟着探了过来,指缝里还挂着未干的血肉,直抓她的肩头,眼窝中的暗红粘液顺着指缝滴落,在半空中拉成细细的红线,落在地上发出“滋滋”的轻响,竟将坚硬的青石板蚀出小黑点。
“不能硬接!”
梁红脑中念头一闪,左脚猛地往后撤步,身体借着反作用力往后急退,同时左手在腰间的符袋里一摸,三道火灵符瞬间被他捏在指间。法力顺着指尖涌入符纸,原本泛黄的符纸瞬间腾起红光,符文在火光里扭曲着浮现,带着灼热的气浪飞射而出,迎上那三根袭来的白骨。
“轰隆!”
火光炸开的瞬间,医馆里温度骤然升高,药草的清香被烧焦的骨腥味取代。三根白骨在空中被炸得粉碎,绿光像被烈火吞噬的萤火般瞬间熄灭,碎骨落在地上还在微微发烫,却很快被阴风卷得四散。可没等梁红松口气,那难产僵竟借着弥漫的烟尘扑了过来,速度比刚才更快,惨白的枯手直取他握剑的手腕,另一只手则扣向他的咽喉,眼窝里的暗红粘液流得更急,在昏暗里像两道淌血的红线。
梁红只觉一股寒气从脚底窜上来,这东西的灵活度远超他的预料——寻常僵尸靠尸气驱动,动作僵硬迟缓,可这难产僵身上有活人的三魂七魄打底,不仅抗打,还能预判他的招式。他急忙将七星法剑横在身前,剑身上的猩红光芒骤然暴涨,堪堪挡住对方抓来的枯手,“铛”的一声脆响,竟像是金属相撞,法剑上的红光都黯淡了几分。
“呜——”
难产僵被震得往后退了半步,却没有丝毫畏惧,反而张开嘴,露出两排发黑的牙齿,嘴角淌下粘稠的黑液。梁红趁机往后再退,后背却撞到了药柜,抽屉“哗啦”一声弹开,里面的药材撒了一地,其中一包朱砂粉正好落在脚边。梁红目光一凝,脚尖在朱砂粉上一勾,粉末瞬间扬起,正好洒向难产僵的眼窝——这东西最怕至阳之物,朱砂虽不如符纸强效,却能暂时阻它视线。
果然,难产僵被朱砂粉洒中,发出一阵尖锐的嘶鸣,急忙抬手去揉眼窝,暗红的粘液混着朱砂粉往下淌,在脸上画出一道道诡异的红痕。梁红抓住机会,七星法剑在手中一转,剑尖直刺难产僵的后心——那里是僵尸的死穴,也是活魂最薄弱的地方。可就在剑锋即将刺入时,难产僵突然猛地转身,枯手竟抓住了旁边的药杵,对着剑身砸了过来。
“咔嚓!”
硬木制成的药杵瞬间断成两截,木屑飞溅中,难产僵的另一只手已经抓向梁红的胸口,指甲上的黑液在烛火下泛着幽光。梁红只觉胸口一凉,急忙侧身,可还是被对方的指甲划到了衣襟,布料瞬间被腐蚀出一个破洞,露出的皮肤上传来一阵刺痛,像是被冰锥扎了般。
“该死!”
梁红暗骂一声,左手再次摸出两张火灵符,指尖凝起法力,正要打出,却见难产僵突然往后退了两步,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那里的白裙已经被剑气劈开大半,露出一个凸起的轮廓,像是有个未出世的婴儿蜷缩在腹中,此刻竟在微微蠕动。紧接着,它再次从怀中掏出几根婴儿白骨,这一次竟有五根,骨头表面的绿光比刚才更浓,腥臭的阴风也更烈,吹得烛火险些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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