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尸古洞内的血腥气与阴煞之气已然浓得化不开,血煞鬼婆僵提着滴血的头颅,在唤魂铃的牵引下静立一旁,青灰色阴气如同轻纱般缠绕在她干瘪的尸身周围,漆黑眼窝里的猩红光芒不时闪烁,透着随时待命的凶戾。
孙奎武看着这具完美的杀戮机器,嘴角的阴笑愈发得意,眼角的皱纹里都浸满了贪婪与狂热——第一具血煞鬼婆僵已然成型,接下来,便是他耗费同样心血炼制的第二具凶煞僵尸。
他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右侧那具同样通体赤红的血煞红棺上。这具棺材与鬼婆僵的棺木形制相同,棺身雕刻的诡异纹路中,同样填满了暗红色的粉末,只是纹路的走向更为刚硬,隐隐透着一股苍老而阴狠的气息。
孙奎武握紧手中的青铜唤魂铃,指腹摩挲着铃身的鬼面纹路,眼中闪过一丝期待,随即猛地晃动起来。
“叮铃铃——叮铃铃——”
清脆却阴寒的铃声再次在洞内响起,与之前召唤鬼婆僵时的急促不同,这次的铃声带着一种沉稳而诡异的韵律,像是在吟唱着古老的安魂咒,又像是在唤醒沉睡千年的凶灵。
铃声穿透浓稠的阴气,层层递进,落在赤红血棺上。
棺身微微颤动,如同被风吹动的落叶,发出细微的“咔哒”声。
随着铃声不断持续,颤动的幅度越来越大,棺身与石台碰撞的声响愈发沉闷,像是有一头巨兽在棺内躁动不安。
呼,一道细微的缝隙在棺盖与棺身之间裂开,与鬼婆僵棺木中渗出的青灰色阴气不同,这道缝隙中,竟有微微的血液缓缓流淌而出,暗红色的血液顺着棺身纹路缓缓滑落,滴落在地面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与洞壁水珠滴落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格外瘆人。
更令人作呕的是,随着血液的流出,一股刺鼻的腥臭气弥漫开来。
这气味不同于寻常的尸臭,而是混合着血腥、腐肉与陈年怨气的味道,浓烈得几乎让人窒息,即便是常年与尸体打交道的孙奎武,也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却依旧死死盯着棺木,眼中的期待愈发强烈。
棺盖的缝隙越来越大,流淌出的血液也越来越多,在地面上汇成一滩暗红色的血洼,血洼中冒着淡淡的黑气,显然是阴气与血液交融后的异象。
突然,一只惨白的枯手从缝隙中缓缓探出,那只手比鬼婆僵的手更为干瘦,皮肤紧紧贴在骨头上,青筋暴起,指甲呈现出诡异的青黑色,尖锐而锋利,仿佛能轻易抓破金石。
这只枯手探出后,便对着外面一阵乱抓,手指关节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像是生锈的机械在运转,每一次抓挠都带着一股撕裂空气的恶风。
它似乎在挣脱某种束缚,又像是在渴望着外界的血肉,动作狂躁而狠戾,让人不寒而栗。
“轰隆!”
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这一次的力道比之前更为迅猛,赤红的棺盖被硬生生撞飞,在空中划过一道血腥的弧线,重重砸在另一侧的洞壁上,与之前鬼婆僵的棺盖遥遥相对。
棺盖裂开更大的缝隙,暗红色的血液与黑色的粉末四溅,洞内的阴煞之气瞬间暴涨,青灰色的雾气如同沸腾的开水般翻涌,将整个洞穴都笼罩其中,洞顶的碎石簌簌掉落,仿佛随时都会崩塌。
棺盖飞落的瞬间,一个满头白发的干瘪脑袋从棺内缓缓露出。
那头发雪白而杂乱,如同枯草般纠结在一起,沾满了暗红色的血污与黑色的污渍,随着脑袋的转动,不断有碎屑掉落。
脑袋比寻常老人的头颅小了一圈,皮肤呈现出一种蜡黄色,紧紧贴在颅骨上,眼窝深深塌陷,形成两个漆黑的空洞,而那空洞之中,并没有鬼婆僵那样的猩红光芒,反而散发着幽幽的绿光,如同古墓中飘荡的鬼火,透着一股苍老而阴毒的气息。
紧接着,整具尸身从棺内缓缓站起。
他的身形比鬼婆僵高大一些,却依旧干瘪消瘦,穿着一件早已腐朽的深色长衫,衣料破烂不堪,露出的胳膊与小腿如同枯木般干瘦,皮肤同样是蜡黄色,布满了细密的皱纹与暗红色的血痂。
他的脖颈处同样有一道平整的勒痕,虽然没有像鬼婆僵那样被拧掉脑袋,却依旧能看出生前遭受的惨状,勒痕处的皮肤发黑,隐隐有黑气缭绕。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只同样惨白的枯手中,竟提着一根通体雪白的白骨杖!白骨杖约莫三尺长,不知是用何种兽骨炼制而成,杖身光滑如玉,泛着淡淡的白芒,杖头雕刻着一个狰狞的骷髅头,骷髅头的眼窝与鼻孔中,正不断冒着缕缕黑气,与洞内的青灰色阴气交融在一起,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邪异力量。
“嗬……嗬……”
低沉的嘶吼声从阴煞翁的喉咙里发出,比鬼婆僵的呜咽声更为沙哑,带着一股苍老的威严与无尽的怨气。
他缓缓挪动脚步,关节处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与鬼婆僵的“哧啦”声不同,这声音更为沉闷,像是两块石头在摩擦。他手中的白骨杖轻轻敲击着地面,每敲击一下,石台上便会留下一个浅浅的印记,黑气从印记中冒出,瞬间弥漫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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