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甲带着刘教头的许可和满心激动回到杂役房时,左臂的疼痛愈发鲜明,却也提醒着他方才那惊险一刻的真实。夏清荷早已焦急地等在门口,见他归来且手臂明显受伤,小脸瞬间煞白。
“哥!你的手怎么了?”她急忙上前搀扶,声音带着哭腔。
陈文甲忍着痛,挤出一个宽慰的笑容:“没事,清荷,一点小伤。而且,因祸得福,刘教头允许我以后可以旁观弟子们练武了!”
他简略地将前院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隐去了自己下意识用出《基础炼气诀》和微妙气感来闪避格挡的细节,只强调是侥幸和那位“老爷爷”教的笨办法起了作用。
夏清荷听得心惊肉跳,后怕不已:“八品武者?哥你太乱来了!万一他下手再重一点…”她不敢想下去,连忙翻出之前备下的劣质金疮药,小心翼翼地替陈文甲清洗肿胀发紫的左臂,然后敷药包扎。她的动作轻柔熟练,远超同龄人。
“放心,我有分寸。”陈文甲看着她担忧的样子,心里暖暖的,“而且,这不是换来了机会吗?我们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地接触武道了。”
当晚,陈文甲因手臂疼痛睡得并不安稳,半梦半醒间,仿佛又能感受到李元昊那凌厉的指风和可怕的压迫感。八品武者竟强悍如斯!自己那点微末的感应和取巧,在绝对的实力面前,简直不堪一击。变强的渴望从未如此强烈。
第二天一早,天还未亮透,陈文甲便准时起床。他忍着左臂的酸疼,以比以往更快的速度完成打扫院落、擦拭兵器等杂役工作。等他赶到练武场时,弟子们刚好开始晨练。
刘教头看了他一眼,并未多言,只是微微颔首,便继续指导弟子们练习“振威站桩功”。这是打根基的功夫,要求脚踏实地,腰马合一,呼吸沉稳,感受大地之力。
陈文甲恭敬地站在场边角落,凝神观察。他发现这站桩功与《基础炼气诀》中的静功吐纳有异曲同工之妙,都讲究放松入静,凝神聚气,但侧重点又有所不同。站桩更重下盘稳固,气血搬运;而炼气诀则更侧重于感应和引导天地灵气入体,滋养丹田经脉。
他一边看,一边下意识地调整自己的呼吸和站姿,尝试将两者结合。体内那丝微弱的气流似乎受到牵引,自行缓缓运转起来,流经酸痛的左臂时,疼痛感竟稍稍缓解了几分。
“意守丹田,气沉涌泉!不要只摆个空架子!”刘教头的声音如炸雷般在场上响起,训斥着一名身形摇晃的弟子,“站桩不是罚站,要用心去感受‘气’的存在和流动!”
那弟子满脸通红,努力稳住身形。陈文甲却心中一动,“意守丹田”、“气沉涌泉”,这与《基础炼气诀》的要诀何其相似!他闭上眼睛,更加专注于自身的呼吸和气感,忽略了下盘的酸麻。
他未曾注意到,刘教头的目光偶尔会扫过他,看到他虽只是安静站着,却姿态自然,呼吸绵长,眼中不由闪过一丝讶异。
晨练结束,弟子们散去用早饭。陈文甲正准备离开,却被刘教头叫住。
“手臂如何?”刘教头语气平淡。
“回教头,敷了药,好多了。”陈文甲恭敬回答。
刘教头点点头,忽然出手,快如闪电般在他左臂受伤处附近按了一下。陈文甲猝不及防,痛得“嘶”了一声,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筋骨无大碍,只是皮肉挫伤。”刘教头收回手,看似随意地问道,“你方才站在那边,似乎在尝试站桩?”
陈文甲心中一惊,不知教头是何意,只得老实回答:“是…小的看师兄们练习,忍不住模仿了一下,不得要领,让教头见笑了。”
刘教头深深看了他一眼:“模仿?我看你呼吸吐纳,倒有几分章法。也是那位‘老爷爷’教的?”
陈文甲头皮发麻,硬着头皮道:“是…老爷子说,干活累了,深呼吸能缓解疲劳…”
刘教头不置可否,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扔给他:“早晚各一次,揉搓伤处,好的快些。既然允了你旁观,就多用点心看,多看,多琢磨,少说话。”
“是!多谢教头!”陈文甲接过瓷瓶,心中感激又忐忑。他能感觉到,刘教头似乎对他的说辞并未全信,但似乎也没有深究的意思,反而给予了帮助和提醒。
接下来的日子,陈文甲的生活变得更加忙碌充实。他每日完成杂役后,便沉浸在观摩和学习中。从最基础的站桩、马步、基本拳脚,到更复杂的套路和兵器演练,他如一块海绵般疯狂吸收着一切知识。
晚上回到杂役房,他便与夏清荷交流心得。夏清荷对《基础炼气诀》的修炼进境一日千里,体内气流已颇为可观,她甚至开始尝试练习“疾行诀”,身形变得越发轻灵。她常常能提出一些独特的见解,让陈文甲受益匪浅。两人互相验证,将武馆所学的粗浅外功与《基础炼气诀》的玄妙内炼相结合,虽然无人指导,磕磕绊绊,却也别有一番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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