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之内,灯火通明,却静得只能听到十二道沉稳有力的呼吸声。地支秘卫肃然而立,目光灼灼,聚焦于前方的陈文甲。历经黑山峪暗战、武馆保卫战的洗礼,他们眉宇间已褪去青涩,多了铁血与沉凝,如同一柄柄初经磨砺、隐现锋芒的利刃。
陈文甲目光如电,缓缓扫过众人,声音在密闭的空间内回荡,清晰落入每个人耳中:“尔等根基已固,单兵技艺亦有小成。然江湖险恶,强敌环伺,欲克敌制胜,保全自身,非一人之勇可恃,须得众志如一,浑然一体。今日起,授尔等‘地支合击阵’。”
他并未立刻演示,而是先以言语阐述精髓:“合击之道,首在‘意合’,次在‘气合’,末在‘形合’。意合者,心念相通,如臂使指,无需言语,便知同伴所欲;气合者,内力流转,相辅相成,或叠加倍增,或互补缺漏;形合者,步伐、招式、方位,皆暗合阵法变化,牵一发而动全身。”
“阵非死物,乃活势。需根据敌情、地形、己方状态,瞬息万变。今日先授尔等基础阵势:三才、五行、七星,乃至十二元辰大阵之雏形。”
“破军、坚壁、影牙,出列!”陈文甲点出张虎、牛大力、李啸三人。
三人即刻上前,成犄角之势站立。
“三才者,天、地、人,亦攻、守、刺。破军为锋,正面强攻,吸引注意;坚壁为盾,侧翼守护,格挡反击;影牙为匕,隐匿伺机,一击必杀!”陈文甲说话间,自身气势微变,仿佛化作不同角色,指引三人气机流转。
“意随我动!破军,进!震位发力!”陈文甲低喝。
张虎心领神会,暴喝一声,重锏带着恶风直劈前方虚影,气势一往无前。
“坚壁,护其坤位!格!”
牛大力几乎同时侧步,巨盾轰然封堵张虎右侧空档,仿佛真有攻击袭来。
“影牙,遁离位,袭兑方!”
李啸身影如同鬼魅般自张虎左侧阴影中滑出,匕首寒光直刺另一个方向,快、准、狠!
三人的动作起初尚有细微滞涩,但在陈文甲以自身强大意念引导和“悟”之道种的不断微调下,迅速变得流畅自然。他们的呼吸节奏开始同步,内力虽属性不同(张虎刚猛、牛大力沉厚、李啸阴速),却在阵势牵引下隐隐共鸣,产生一股拧成一股绳的合力。
“变!地载万物,转守为攻!坚壁顶前,破军侧击,影牙扰后!”陈文甲指令骤变。
阵势瞬间转换!牛大力低吼一声,塔盾前顶,成为临时锋矢。张虎重锏横扫侧翼,李啸则如游鱼般绕至后方,匕首划出诡异弧线,威胁敌之退路。
三人越练越是顺畅,攻势如潮水般连绵不绝,守势如磐石般难以撼动。虽只三人,却隐隐显出千军万马般的配合气势。
“枢机、幽蛊、惊羽、仁心、千巧,出列!”陈文甲换上陈龙、叶纤翎、马三、杨小枝、侯七五人。
五人依言站定,方位暗合东木、西金、南火、北水、中土。
“五行阵,重在生克流转,困敌制胜。枢机坐镇中宫,调度四方,是为土,厚德载物,亦为枢纽;惊羽居西,锐利如金,远程狙杀,亦主肃杀;幽蛊居南,诡谲如火,用毒暗器,惑乱心神;仁心居北,润物如水,疗伤驱毒,亦能以柔克刚;千巧居东,生机如木,机关陷阱,滋生变数。”
陈文甲细致讲解五行生克与阵位职责:“金克木,然木亦能泄金;火克金,金亦能耗火……阵势运转,绝非呆板相克,需依势而导,化敌之力为己用。枢机,你之职责最重,需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判断敌之强弱,指引阵势生克变化!”
在陈文甲的引导下,五人开始演练。马三弩箭遥指,叶纤翎毒粉飘洒,杨小枝银针闪烁,侯七机关暗布,而陈龙则不断发出简短指令:“金生水,惊羽助仁心!”“火泄木,幽蛊压制左翼!”“土掩水,千巧封其退路!”
五行之力在他们之间隐隐流转,虽初学乍练,却已显露出一种循环不息、难以突破的缠斗困敌之象。尤其有侯七的机关和叶纤翎的毒术加入,使得此阵变得更加诡异莫测。
随后,陈文甲又点出七人,演练七星阵势。以阿明(死卫)为斗柄核心,死战不退,吸引火力;其余六人依北斗方位游走,攻势如星河倒卷,层层叠叠,将敌人卷入其中,直至绞杀。此阵攻势最强,亦最耗内力,需使用者心意高度统一,否则极易出现破绽。
最后,十二人全体入阵。
“十二元辰,对应地支,各司其职,周天循环,乃合击之极致。”陈文甲神色肃穆,“此阵一旦展开,攻防一体,无懈可击。然对尔等默契、内力、意志要求极高,非生死关头,不可轻用。”
他亲自踏入阵中,作为假想敌,引导十二人气机相连。起初,十二人步伐偶尔错乱,气机衔接时有中断,但在陈文甲那超凡悟性的不断纠正和夏清荷从旁以精确计算指出最优配合路径下,阵势渐渐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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