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灵额头上那两根充当眼睛的嫩树杈抖了抖,忽然一扭屁股将脑袋埋进五条悟怀里,不吭声。
顺平看得有些发愣,迟疑开口:“呃,它这是……?”
五条悟弹了下咒灵的后脑勺,口气平淡:“哦呀,看来承认了。”
咒灵的两只小脚丫怯生生地缩了起来。
“那么,小咒灵接近高专有什么目的呢?”
五条悟拍了拍它的脑袋,手掌翻转,掐住它的脖子,轻轻松松地将它拎了起来。
咒灵整个身体悬在半空,唯一的受力点是五条悟掐住它脖子的手,但它不是人类,脖子并不是命脉,即便被用力拧住脖子,也没有表现出一点呼吸困难的迹象。
只是在特级术师的威压和裹着冷意的眼神下,咒灵本能地吓得瑟瑟发抖。
“chf&—$$h—cdrjds……”
它终于说话了,看上去有点着急。
可一开口就是谁也听不懂的咒灵语。
“叽里咕噜说些什么,不讲人话的话,祓除你哦。”
五条悟用另一只手威胁性地比了个开枪的手势。
咒灵稍微一停顿,再次张嘴:
“请……搜纽我……”
或许是因为新生的缘故,对人类语言还不会熟练运用,咒灵的发音有些古怪,但大致意思在场所有人都听懂了。
五条悟玩味道:“啊,为什么要让我们收留你,难道你是找不到妈妈的小蝌蚪吗?”
它的语言系统贫瘠得可怜,反反复复,只会磕磕绊绊地重复着这么一句话。
教师摸摸下巴,目光瞥向旁边看傻眼的吉野顺平,以及脸皮肌肉微微抽搐的夜蛾。
他几步走过去,顺手就将拎着的咒灵塞进夜蛾怀里,然后拍拍手。
“喏,校长,它在求收留诶,你可怜可怜它,收养一下吧。”
然而不等夜蛾回话,被丢过去的小咒灵就挣扎起来,身体奋力转向五条悟的位置,两只手臂努力地朝他伸着:
“请……让我跟随你……”
五条悟指了指自己,面色微诧:“我?”
咒灵挣扎的力道不算大,也许是因为五条悟亲手将它丢给夜蛾的,校长一时间抱也不是,放也不是,表情一言难尽:
“悟,我现在百分百确定它真的很喜欢你。”
五条悟微微一笑。
对这只来历不明的咒灵,他从来没放松过一分警惕,刚才将它丢给夜蛾,只是个小小的试探,如果它真的顺水推舟,安心待在夜蛾怀里,被夜蛾收留,那么五条悟会毫不犹豫地立刻将其祓除。
但眼下看它的表现么……像是冲着自己来的。
要是只冲着他来,五条悟倒是完全不介意。
白发教师冲咒灵伸出手:“过来吧。”
小咒灵瞬间挣脱夜蛾怀抱,在半空划出一道抛物线,飞快蹦进五条悟怀里。
“要乖乖的哦,不然丢掉你。”
咒灵规规矩矩地点头。
五条悟仔细端详着它:
“看你的样子,智商大概相当于人类五六岁的小孩吧,就叫你小皮球好了。”
一旁的顺平没忍住好奇心,举手提问:“五条老师,为什么要给一只咒灵取名小皮球啊?”
“这个啊……”五条悟拖着长音。
随即他反手将咒灵团巴两下,像拍球一样拍向地面,咒灵触到地面,瞬间duang一下丝滑地弹起,稳稳地跳回到五条悟的怀抱里。
“呐,像不像皮球?”
夜蛾:“……”
顺平:“……”
小皮球正式在五条悟身上安家落户了。
可喜可贺的是,虽然它只有幼儿园小孩的智商,但确实乖,五条悟指东不敢往西,就算整天整天地挂在五条悟身上,也能自己把自己盘好,安安静静,不吵不闹,几乎不用五条悟费一点心思。
而且,它天生亲近自然,能与草木环境完美融合,这一点也在五条悟执行祓除任务时带来了意想不到的便利。
有这只咒灵在身上趴着,只要五条悟不是刻意放出气息或者直接现身,无论咒灵还是人,都很难察觉到他的存在。
他得以省去许多与敌人斡旋的时间,只需要瞬移过去,直接出手,就能干净利落地一击致命。
总体来说,这只咒灵还是很大用处的。
只是有一点稍微让五条悟有些苦恼。
小皮球似乎对它叽里咕噜的咒灵语比较执着,每次五条悟和它说话、问它问题时,它总是下意识用咒灵语回答,五条悟纠正了几次,这小家伙也还是改不掉。
最后五条悟不得不警告它,以后和自己对话都必须说人话,不说人话就丢掉它,小皮球这才下狠心,勤勤恳恳地一个音标一个音标的去学日语。
也不再时不时飙一句咒灵语了。
除了小咒灵,回归的夜蛾也为五条悟分担了不少压力。
按照如今的局势,夜蛾正道显然不再适合只当一名高专校长。
比起五条派内其他的年轻人,资格最老、经验最丰富的夜蛾,无疑是最合适代替五条悟坐镇总监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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