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谋的决心像一剂强效振奋剂,暂时驱散了斯内普周身的低气压。他与林晏清的关系进入了一种新的模式:白天,他们在隆巴顿夫妇的指导下各自精进魔法,偶尔交换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夜晚,则在斯内普的房间内,借助林晏清从系统“资料库”中“回忆”起的零星信息和斯内普对普林斯家族魔法体系的了解,开始勾勒普林斯旧庄园的防护结构和可能的陷阱布置方案。
“庄园核心区域肯定有古老的家族魔法保护,强行闯入会触发警报甚至反击。”斯内普在羊皮纸上勾勒出庄园的大致轮廓,笔尖点在主建筑位置,“但外围,尤其是废弃的花园和家养小精灵通道,可能因为年久失修存在漏洞。”
“我们可以利用这些漏洞,”林晏清指着图纸上的一处破损围墙标记,“不放置实体陷阱,那太明显。可以设置魔法‘印记’,一旦有非普林斯血脉的巫师携带恶意进入特定区域,印记就会触发,不是攻击,而是向我们……或者向某个中立的监测点发送信号。”他暗示了系统可能具备的远程预警功能。
斯内普眼中闪过一丝赞许,这计划谨慎而有效。“需要特定的共鸣魔法,与血脉挂钩,但又要绕过庄园本身的识别……”他陷入沉思,指尖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击,这是他在遇到复杂魔药难题时会有的小动作。
就在两人沉浸在对未来反制计划的推演中时,危机却以更直接、更卑劣的方式,抢先一步到来了。
次日清晨,弗兰克·隆巴顿从外面带回了一个让空气瞬间凝固的消息。他的脸色比上次更加凝重,甚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愤怒。
“我们安排在科克沃斯附近监视的人传回消息,”弗兰克的声音压得很低,确保只有斯内普和林晏清能听到,“托比亚·斯内普……他昨晚酒后在一个麻瓜酒吧大肆吹嘘,说他的巫师儿子很快就能给他弄来‘花不完的金子’,因为他儿子掌握了一个‘大人物的秘密’。他还提到……提到了一个‘东方来的小崽子’,说是‘关键’。”
哐当!
斯内普手中的羽毛笔掉在桌上,滚落到地。他的脸在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嘴唇抿成一条惨白的直线,黑色的眼睛里翻涌着滔天的巨浪,是震惊,是暴怒,更是冰冷的、刺骨的恐惧。
托比亚这个蠢货!他竟然敢!他竟然敢把晏清扯进来!还用了如此侮辱性的字眼!
林晏清也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地摸向了胸口的防护胸针。他不是害怕自己,而是为西弗勒斯感到心痛和愤怒。被自己的亲生父亲如此背叛和利用,这种感觉该有多糟?
“这很可能是个诱饵。”阿拉明塔不知何时也走了过来,她双手抱胸,眼神锐利如鹰,“很拙劣,但很有效。他们在逼你现身,西弗勒斯。他们知道你不可能对这件事无动于衷。”
确实有效。斯内普的拳头死死攥紧,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带来尖锐的痛感,才能勉强压制住立刻冲回蜘蛛尾巷,用最恶毒的魔咒让托比亚闭嘴的冲动。他们抓住了他唯一的、也是最大的软肋——他对林晏清的维护之心。
“我们不能去。”林晏清立刻说道,语气急切,“这明显是个圈套!他们一定在蜘蛛尾巷布下了天罗地网!”
“但如果我不去,”斯内普的声音沙哑得可怕,他抬起头,眼中是血红的丝线和一种近乎绝望的冷静,“他们下一步,就可能不是让托比亚‘吹嘘’,而是直接让预言家日报刊登出‘斯内普之子与其东方友人的特殊关系’之类的报道,或者……更糟。”他无法想象,如果“夜影”直接将矛头对准独自在外的晏清,会是什么后果。托比亚的醉话可以当作胡言乱语,但如果有更“确凿”的证据被炮制出来呢?
房间里陷入死寂。去,是自投罗网;不去,则可能将林晏清彻底暴露在公众视野和“夜影”的精准打击之下。
“我们需要通知邓布利多校长。”林晏清抓住斯内普紧绷的手臂,试图让他冷静下来。
“来不及了。”斯内普猛地甩开他的手,尽管动作粗暴,但林晏清能感觉到他手臂肌肉的颤抖,“等消息传到校长那里,再做出安排,托比亚的‘故事’可能已经传遍半个魔法界了!”他对魔法部的效率和邓布利多需要考虑的全局因素,抱有不信任的态度。
他看着林晏清,眼神复杂到了极点,痛苦、决绝,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我必须去。至少……要让托比亚闭上他的嘴。”他指的是用魔法,一劳永逸地让托比亚无法再胡言乱语。
“不行!”林晏清斩钉截铁地反对,“你不能一个人去!这太危险了!”
“那你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斯内普低吼出来,情绪几乎失控。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弗兰克开口了,他的声音带着老傲罗的沉稳:“或许……我们可以将计就计。”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他们想引你出去,西弗勒斯。那我们就出去,但不是按照他们的剧本。”弗兰克眼中闪烁着经验老到的光芒,“我们做一个局。阿拉明塔和我护送你前往蜘蛛尾巷,但在外围布控。林先生留在安全屋,绝对不要露面。我们制造一个你独自前来的假象,看看他们到底安排了什么‘欢迎仪式’,如果能抓住一两个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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