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妃娘娘派茯苓来“打秋风”未遂，反被敬妃的人轻描淡写挡了回去的消息，像一阵带着调料味的风，刮遍了后宫厨房……啊不，是各个角落。众人议论的重点，从“琉璃要倒霉”神奇地拐到了“齐妃娘娘是不是又被人当枪使了”以及“敬妃娘娘原来这么刚？”的诡异方向。
芳菲苑内，危机暂时解除，但琉璃丝毫不敢放松。她知道，内务府那帮老狐狸，一招不成，定有后招。这后宫生存，光会赚钱不行，还得会……嗯，建立统一战线？
正当她对着自己画的简陋后宫关系图发愁，琢磨着下一步是该给端妃送点安神香，还是给皇后娘娘研发一款防脱发精华液时（纯属瞎猜），小栗子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脸白得像刚刷的墙。
“姑、姑娘！不好了！齐、齐妃娘娘……她她她亲自来了！仪仗都到巷子口了！”
琉璃手里的炭笔“啪嗒”掉在地上。亲自来了？这唱的是哪出？强抢不成，改明着施压了？
“快！把最好的‘凝香露’和‘玉簪清露’摆出来！春桃秋桂，随我出门迎驾！”琉璃一边快速吩咐，一边心里打鼓，这齐妃娘娘的脑回路，向来清奇，谁知道她这次是来兴师问罪还是另有所图？
刚整理好衣冠走到院门口，齐妃李静言的仪仗已经到了。只见齐妃扶着茯苓的手，板着一张脸，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了进来，眼神四下扫视，带着三分挑剔，七分……好奇？
“奴婢琉璃，叩见齐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琉璃赶紧领着人跪下。
“起来吧。”齐妃的声音倒是没什么火气，她径直走到院子里那套简陋的蒸馏设备前，歪着头打量，“你就是用这破铜烂铁，鼓捣出那些玩意儿？看着也不怎么样嘛。”
琉璃：“……” 娘娘，这是技术，技术您懂吗？
“回娘娘，器具虽简陋，但工序繁琐，需极为用心。”琉璃谨慎回答。
齐妃“哦”了一声，又走到晾晒花瓣的架子前，伸手捏起一片玫瑰花瓣，凑到鼻子前闻了闻，然后……打了个巨大的喷嚏。
“阿嚏！”
吓得春桃秋桂一哆嗦。
齐妃揉揉鼻子，不满地嘟囔：“这味儿也太冲了！” 她丢下花瓣，目光终于落到琉璃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忽然问道：“听说，你前儿个把皇上都唬住了？还敢问皇上什么……什么屁？”
琉璃脚下一软，差点给这位祖宗跪下：“娘娘明鉴！奴婢不敢！是……是KPI！”
“对！就是那个什么爱劈歪！”齐妃大手一挥，一脸“我记性很好”的得意，随即又凑近两步，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问：“哎，本宫问你，那玩意儿……长什么样？好不好玩？皇上是不是天天摸它？”
琉璃：“！！！”
娘娘！KPI它不是个东西啊！它是个指标！指标！而且皇上摸它干嘛？！摸账本吗？！
琉璃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直跳，她努力维持着面部表情不要崩溃：“回娘娘，KPI……它不是实物，是一种……考核标准，就像……就像娘娘管理宫人，要看她们是否勤快，是否出错一样。”
齐妃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又抛出一个致命问题：“那本宫的KPI是什么？你给本宫也算算！”
琉璃：“……” 娘娘，您的KPI大概是……少被人当枪使，以及……保佑三阿哥平安健康？这话她敢说吗？她不敢。
就在琉璃绞尽脑汁想着怎么把这话圆过去时，齐妃的注意力又被桌上那几瓶晶莹剔透的“凝香露”吸引了。
“这瓶子倒挺好看。”她拿起来一瓶，对着光看，“这里面装的，就是华妃都说好的那个？”
“是，娘娘。此物名为‘凝香露’，有安神之效。”琉璃赶紧顺着话题引开。
齐妃拔开瓶塞，闻了闻，眉头舒展开来：“嗯，这个味儿还行。”她二话不说，直接把那小瓶揣进了自己袖子里，动作行云流水，自然无比。
琉璃：“……” 娘娘，您这又是闹哪样？明抢改暗偷了？
齐妃揣好了香露，心情似乎变好了，她拍拍琉璃的肩膀（力道之大，让琉璃晃了晃）：“行了，本宫看你也是个实在人。以后有什么新鲜玩意儿，记得先给本宫送来瞧瞧！至于那个什么爱劈歪……”她想了想，十分大气地表示，“本宫就不跟你计较了！茯苓，我们走！”
说完，带着一头雾水的茯苓和仪仗，又风风火火地走了。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留下芳菲苑众人面面相觑。
春桃呆呆地问：“姑娘……齐妃娘娘这是……来干嘛的？”
琉璃看着齐妃消失的方向，揉了揉被拍疼的肩膀，长长地、深深地吐出一口气，用一种劫后余生的语气说：
“大概……是来给我们进行压力测试，以及……进行一场关于KPI的跨次元学术交流的。”
她低头看了看空了一个位置的样品桌，无奈地笑了笑。
“罢了，一瓶‘凝香露’，换齐妃娘娘暂时不找麻烦，还混了个‘实在人’的评价……这买卖，好像也不算太亏？”
只是，经过齐妃娘娘这一番“亲切慰问”，琉璃深深觉得，跟这些脑回路清奇的娘娘们打交道，比跟内务府斗智斗勇……心累多了！
这后宫致富之路，果然布满荆棘……与奇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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