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间的门“砰”地一声隔绝了外界。谢无极将肩上的人儿小心翼翼的放下,动作轻柔,生怕磕着碰着,然后顺势将她紧紧地、紧紧地箍进怀里,头埋在她的颈间,仿佛要将她揉碎嵌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落落……我的落落……”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劫后余生般的颤抖和无法宣泄的思念,一遍遍在她耳边呢喃,“我终于找到你了……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谢无极惊觉,很奇异地,方才那滔天的怒意和骇人的醋意,在真真切切抱住她的这一刻,竟如同冰雪遇阳般迅速消融,转化为一种失而复得的、滚烫灼人的爱意与后怕。只有抱着她,感受她的体温和心跳,才能抚平他这几日来的焦灼与恐慌。
强劲的手臂勒得骆云曦几乎喘不过气,骨骼都发出细微的抗议声。她被他抱得呼吸困难,忍不住挣扎了一下:“咳……松、松点……要憋死了……”
谢无极这才如梦初醒,稍稍放松了力道,但双臂依旧环着她,不肯让她离开半分。
骆云曦刚刚深吸一口气,还没等这口气喘匀,嘴唇就被猛地封住!
那是一个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却又充满了无尽思念与委屈的吻。炽热、深入、近乎掠夺,仿佛要将分别这些时日的所有担忧、恐惧、嫉妒和爱恋都通过这个吻传递给她。骆云曦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被这突如其来的热烈吻得晕头转向,手脚发软,只能无力地攀附着他的衣襟。
良久,谢无极才喘息着稍稍退开,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灼热的气息交织在一起。他看着她被吻得红肿水润的唇瓣和迷蒙的眼睛,心中涨满了酸涩的甜蜜。
骆云曦这时才慢慢从那个晕乎乎的吻里回过神来,理智回笼,想起之前听到的消息,委屈和醋意瞬间涌上心头。她用力推拒着他的胸膛,语气带着嗔怒:“你……你不是回去成亲了吗?还来找我干什么?!” 难道是打算有了正妻,再养一个男宠??!
谢无极一愣:“成亲?跟谁成亲?”
“还能跟谁?!”骆云曦越想越气,“跟你那天赐良缘、男才女貌、天生一对的圣女啊!龙渊城都传遍了!你父皇急召你回去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谢无极闻言,先是愕然,随即反应过来——原来她是因为这个才跑的!原来她在“清水镇”听到了这种消息!所以她才再也不修正路线,所以才一路南下!
巨大的喜悦和如释重负的感觉瞬间冲垮了他最后一丝阴霾。他非但不生气,反而抑制不住地低低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胸膛震动,仿佛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
“呵呵呵……原来如此……原来我的落落是吃醋了!所以才跑得那么远,不愿意去龙渊城了?”他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低头用鼻尖亲昵地蹭了蹭她的鼻尖,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轻松和愉悦。
门外,一直凝神听着里面动静的萧砚,听到太子殿下这畅快淋漓的笑声,一直紧皱的眉头终于彻底舒展开来,甚至嘴角也忍不住微微上扬。
主子总算雨过天晴了,也只有公子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哄好主子。
这时,一名暗卫悄无声息地靠近,低声道:“萧总管,靖王世子还在楼下,未曾离开,似乎……仍在等候。”
萧砚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微微一笑:“无妨,我去打发他。”这等不知深浅、竟敢觊觎殿下心尖之人的纨绔子弟,还不值得殿下费心。
萧砚缓步下楼,走到面色复杂、仍在原地徘徊的沐风身边,低声耳语了几句。
沐风的脸色骤然剧变,先是震惊,随即转为难以置信,最后化作一片颓然的灰白。
他猛地抬头,看向二楼那扇紧闭的雅间窗户,眼神复杂无比,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失魂落魄地对着萧砚拱了拱手,带着手下黯然离开了。
萧砚的话很简单,却足以击碎他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世子爷,里面那位,是太子殿下心尖尖上的人儿,只是暂时游戏人间罢了。殿下不欲声张,但若有人不识趣……靖王年事已高,世子爷三思。”
雅间内,骆云曦被谢无极笑得又羞又恼,粉拳捶打着他的胸口:“你还笑!不许笑!你去成你的亲好了!放开我!”
谢无极哪肯放手,顺势抱着她坐到窗边的软榻上,让她侧坐在自己腿上,双臂依旧将她圈在怀里,轻轻地在她的发顶落下一吻,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和耐心:“傻落落,我何时要成亲了?”他点了点她的鼻尖,“我的新娘就在这里,我能跟谁成亲去?”
“谁是你的新娘?”眼看骆云曦又要炸毛,他赶紧安抚,“马车上的《云昭秘闻录》都白看了?我三年前就是因为拒婚才离家出走的,现在又遇到了你——我一生的挚爱,怎么可能和旁的人成婚?我甚至都不知道圣女长得什么歪瓜裂枣样儿!”
这是骆云曦在路上教训收保护费的恶人时说的话:“长得什么歪瓜裂枣样儿就敢出来收保护费?!” 谢无极学的有模有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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