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落地瞬间,义庄的青石板轰然龟裂,飞溅的碎石如利箭般射向四周。英叔一把将阿豪拽到身后,桃木剑横挡胸前,符纸在剑锋流转间燃起幽蓝火焰。怪物仰天嘶吼,声波震得屋檐瓦片簌簌坠落,它脖颈处缠绕的铁链骤然绷直,铁链上竟嵌满了人脸浮雕,每一张面容都凝固着惊恐与绝望。
“这是上古囚魔链!”师叔瞳孔骤缩,拂尘扫出数道金光屏障,“此链专锁穷凶极恶之妖,看来这孽障来历不凡!”话音未落,怪物挥爪劈开屏障,带起的罡风将院中百年槐树拦腰斩断。英叔看准时机,足尖点地腾空跃起,桃木剑直取怪物咽喉。剑尖触及鳞片的刹那,一股刺骨寒意顺着剑身传来,英叔虎口震裂,鲜血染红桃木。
怪物趁机甩出铁链,人脸浮雕突然张开獠牙,咬住英叔道袍。千钧一发之际,阿豪甩出捆仙绳缠住铁链,师叔的拂尘化作金龙虚影,缠住怪物犄角。三方僵持间,怪物脖颈鳞片裂开缝隙,露出里面暗红符咒——竟是用活人鲜血绘制的镇魔咒。
“它被封印过!”英叔抹去嘴角血迹,“这些符咒正在反噬,必须尽快破解!”他咬破指尖在剑上画出血符,剑身光芒大盛。怪物似感威胁,猛地将铁链甩向阿豪。英叔身形疾闪,用身体替徒弟挡下攻击,后背顿时皮开肉绽,鲜血浸透道袍。
此时,乌云中传来阴冷笑声:“英叔,十年之约已到!”黑雾翻涌间,一位红衣女子踏空而来。她容颜绝美却透着妖异,眉心一点朱砂红得似要滴出血来,手中把玩着半截断裂的镇魂铃。英叔看到铃铛,瞳孔猛地收缩——那正是十年前失踪的师妹随身之物。
“师妹?你怎么会......”英叔声音发颤。红衣女子咯咯娇笑,铃铛发出摄魂魔音:“师兄,当年你若随我修习血魔大法,又怎会落得今日这般狼狈?这怪物,不过是我送给你的见面礼罢了!”她玉手一挥,怪物突然挣脱束缚,铁链如灵蛇般缠住英叔。
师叔见状急得怒喝:“妖孽!休得猖狂!”拂尘化作万千银丝射向红衣女子,却被她轻易挥袖震散。阿豪趁机将黑狗血泼向怪物,不料狗血接触鳞片瞬间竟化作毒烟。红衣女子趁机祭出一张人皮画卷,画卷展开,无数冤魂从中涌出,将义庄笼罩在血色迷雾中。
英叔强忍着铁链灼烧的剧痛,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天地玄宗,万炁本根!破!”血雾中浮现出古老道文,竟与怪物身上的镇魔咒产生共鸣。怪物痛苦挣扎,铁链开始崩裂。红衣女子脸色微变,手中铃铛疯狂摇晃,更多妖物从画卷中爬出。
混战中,英叔发现画卷角落有个熟悉的身影——正是十年前随师妹一同失踪的小师弟。“原来你们没死!为何要坠入魔道?”英叔悲愤交加。红衣女子冷笑:“活着?我们早就死了!当日被上古凶兽袭击,若不是修习血魔大法,哪还有命在?”
师叔突然大喝:“英叔!看怪物眼睛!”英叔定睛望去,只见怪物浑浊的瞳孔深处,竟有一丝清明在闪烁。他心念电转,猛地将桃木剑刺入自己掌心,以血为引画出净魂符:“冤魂受困,本非所愿,今以吾血,还汝自由!”符咒贴在怪物眉心,囚魔链轰然崩断,怪物发出解脱般的长鸣,化作点点星光消散。
红衣女子见状彻底癫狂,画卷暴涨数倍,将三人卷入其中。画卷内,英叔看到了十年前的真相:师妹和小师弟为保护村民,被上古凶兽重伤,走投无路下才与血魔签订契约。“师妹,错的不是活下去的决心,而是选错了路!”英叔咬破手指在空中画出引魂阵,“以我三魂七魄为祭,赦!”
巨大的吸力从阵中传来,红衣女子和画卷中的冤魂被缓缓吸入。小师弟突然清醒,奋力推开红衣女子:“师姐快走!我来拦住他们!”红衣女子泪流满面,化作一道血光消失。英叔抓住机会,将最后一道符纸贴在画卷上,整个空间开始崩塌。
千钧一发之际,师叔拼尽全力将英叔和阿豪推出画卷,自己却被吞噬其中。“师叔!”英叔悲痛欲绝。阿豪扶住摇摇欲坠的师父,只见天空乌云散尽,阳光重新洒落。远处传来村民惊呼,原来怪物消失后,被妖雾笼罩的城镇也恢复了生机。
经此一战,英叔身心俱疲。他在义庄后山为师叔立碑,碑前种下一棵银杏树。每当微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师叔仍在讲述那些修道往事。阿豪发现,师父此后更加沉默寡言,却时常对着那半截镇魂铃发呆,眼中满是愧疚与思念。
平静日子没过多久,邻县突然传来噩耗:百余人集体暴毙,死状诡异——面容扭曲如遭极度惊吓,胸口却有莲花状灼伤。英叔摩挲着镇魂铃,神色凝重:“是血魔莲,红衣女子回来了......”
他们赶到事发县城时,整座城已被黑雾笼罩。街道上行人举止怪异,双目赤红,竟都在朝着城西城隍庙方向走去。英叔在城隍庙前看到令人心惊的一幕:数百人围着巨大的血池,池中绽放着九朵血色莲花,每朵莲花中央都躺着一名少女,正是红衣女子在吸收她们的精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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