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被他强行定义的“舞台”上,那扇门不再是通往毁灭的通道,它只是一扇……打不开的、属于“故事”里的装饰门。门后的东西,也不再是真实的威胁,它们只是……“故事”里描述的、存在于背景中的怪物。
这是一种概念层面的篡改!是对现实规则的蛮横干涉!
代价是巨大的。
路明非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透明,仿佛随时会化作光点消散。他的气息微弱到了极点,灵魂仿佛在燃烧,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这种程度的“定义”,是在透支他存在的根本!
但效果,是立竿见影的。
那冲天的暗红色光柱消失了。
那扇恐怖的门扉虚影凝固成了毫无生气的“背景画”。
“圣骸”碎片上的暗红色纹路迅速褪去,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真正变成了一块毫无能量反应的苍白骨头。
弥漫的死寂能量如同无根之木,迅速消散、湮灭。
整个枢纽室,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惊魂未定的执行局队员,以及那幅凝固在空中的、如同拙劣壁画般的“门”之虚影。
源稚生和樱井小暮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他们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但能清晰地感觉到,那致命的危机……解除了。以一种他们完全无法理解的方式。
噗通。
路明非再也支撑不住,直挺挺地向后倒去,意识彻底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在他意识沉沦的最后一刻,他仿佛听到了一个跨越了时空的、带着无尽复杂情绪的叹息,以及一句若有若无的低语:
“……舞台……是你的了……”
“……蝼蚁……”
不知过了多久,路明非在一片温暖的光芒中,缓缓恢复了意识。
他发现自己并非躺在病床上,而是身处一个纯白的、没有边际的空间。在他面前,站着三个人影。
左边,是身披烈焰虚影、眼神冰冷骄傲的诺顿(意志碎片)。
右边,是周身缠绕着苍白雾气、眼神混乱死寂的“神之残响”(部分被秩序化的意志)。
而中间,则是脸色苍白、眼神疲惫却带着笑意的……他自己。
不,更准确地说,是他灵魂的投影。
“玩得够大啊,导演。”诺顿的意志碎片冷冷开口,声音带着金属质感,“差点把我们都一起‘定义’没了。”
“有趣的……体验……”神之残响的意志发出混乱的低语,“秩序……与虚无……新的……可能性……”
路明非(灵魂投影)笑了笑,看着眼前这两股被他强行“绑架”并初步“驯化”的恐怖力量,轻声道:“只是预演。真正的舞台,还在后面。”
他抬起手,指向这片纯白空间的中央。那里,三股力量——金色的火焰、银灰的秩序、苍白的死寂——开始缓慢地、试探性地靠近、旋转,最终,形成了一个极其微小、却稳定运行着的……三色漩涡。
一个由三种截然不同的权柄碎片,在他这个“导演”的意志下,达成的、脆弱的动态平衡模型。
“看,”路明非轻声道,“这就是我们未来的……‘剧团’雏形。”
现实世界,蛇岐八家秘密医疗中心。
路明非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洁白的天花板。身体依旧虚弱,精神海空空荡荡,但他能感觉到,某种更深层次的东西,已经悄然改变。
守在旁边的源稚生看到他醒来,立刻上前。
“你昏迷了三天。”源稚生的语气带着一丝如释重负,“医生说你的身体和精神都严重透支,但……没有生命危险。”
路明非点了点头,尝试坐起身,源稚生扶了他一把。
“外面情况怎么样?”路明非问道。
“猛鬼众遭受重创,王将销声匿迹,残余势力正在被清剿。那块‘圣骸’碎片已彻底失效,被严密保管。至于那扇‘门’的虚影……”源稚生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不可思议,“它一直凝固在那里,没有任何能量反应,也无法被触碰或移动,就像……就像一幅真的画在了空气中。”
路明非闻言,露出了一个了然的微笑。
成功了。他成功地将那个致命的危机,暂时“封存”为了一个无害的“故事背景”。
“大家长和家族元老们想见你。”源稚生继续说道,语气郑重,“你……拯救了东京。”
路明非摇了摇头:“只是争取了一些时间。王将还没死,那扇‘门’也并未真正关闭。而且……”
他望向窗外,东京的天空依旧湛蓝。
“……观众,还在看着呢。”
他指的是那双熔岩般的黄金瞳,那个“暂且一观”的古老意志。
源稚生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我明白。执行局,以及蛇岐八家,会是你坚实的后盾。”
这时,病房门被敲响,一名执行局队员送来一个加密的通讯器。
“路先生,您的加密线路有来自卡塞尔本部的最高优先级通讯。”
路明非接过通讯器,按下接听键。
对面传来了昂热校长那熟悉而沉稳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和……意味深长。
“路明非,我的孩子……”
“看来你在东京,上演了一出足够精彩的大戏。”
“是时候……该回家一趟了。”
“有些剧本,或许需要……重新商讨一下了。”
路明非握着通讯器,目光穿过病房的窗户,投向遥远的天际。
卡塞尔……回去吗?
是的,是该回去了。
东京的舞台暂时落幕,但更大的舞台,还在等待着他。
他这位手握“剧团”雏形、执掌部分“定义”权能的“导演”,是时候带着新的剧本和力量,重返卡塞尔,去面对那些早已布好的棋局,以及……那些隐藏在幕后的,真正的“编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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