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走,也得走。
第二天,黎明前夕。我们一行三人,带着精简到极致的装备和芬格尔提供的、足以应付大部分极端情况的物资,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卡塞尔学院,融入了芝加哥尚未苏醒的都市晨雾之中。
经由梵卓家族安排的复杂路线,我们辗转数个机场,更换了多种交通工具,最终在数日后,抵达了帕米尔高原西缘,塔吉克斯坦境内一个靠近边境的、几乎与世隔绝的小镇。
这里已经是文明的边缘。小镇被无尽的、赤裸的褐色山峦环绕,空气稀薄而清冷,天空是一种近乎不真实的、剔透的湛蓝。远处,慕士塔格峰的雪顶在阳光下闪烁着圣洁而冰冷的光芒。
按照计划,我们与执行部提前安排在此地的、伪装成登山向导和驮队成员的外围人员接上了头。他们提供了当地的情报、适应高原环境的必需品,以及通往“葬神山脉”腹地的、最为隐秘和危险的路线图。
没有过多休整,我们立刻出发。骑着耐力惊人的高原矮种马,带着必要的补给,跟随着沉默寡言但经验丰富的当地向导,一头扎进了那片被当地人视为禁忌、充满了各种诡异传说的群山之中。
最初的路程还算顺利。虽然海拔不断攀升,氧气稀薄,但对于我们这些龙血强化过的身体而言,影响并不算大。风景壮丽得令人窒息,连绵的雪峰如同巨神的脊梁,深切的峡谷仿佛大地的伤疤,湛蓝的高山湖泊如同散落的宝石。但在这极致的美景之下,却隐藏着致命的危险——突如其来的暴风雪、隐蔽的冰裂缝、陡峭的冰壁和岩壁,以及那无处不在的、因为高海拔和复杂地貌而产生的、足以干扰任何电子设备的强磁场。
进入“葬神山脉”区域后,环境变得更加恶劣。植被几乎绝迹,只剩下裸露的岩石和万年不化的冰雪。风声在山谷间呼啸,如同无数亡魂的哭嚎。空气中开始弥漫起一种淡淡的、带着硫磺和金属锈蚀味的异常气息。
而怀中那片“起源之章”残页的波动,也变得越来越强烈,越来越清晰。它像一枚指向标,不断调整着我们的前进方向,引领着我们朝着山脉最深处、能量波动最为混乱和强大的区域走去。
第三天傍晚,我们在一处背风的冰碛丘后扎营。夕阳将雪峰染成血红色,气温骤降,呵气成冰。
楚子航在营地外围布置着简单的预警结界,芬格尔则抱着他那台经过特殊改装、勉强能在强磁场下工作的终端,试图接收外界的讯号,同时分析着沿途记录下的能量数据。
我坐在一块冰冷的岩石上,手中紧握着那片“起源之章”残页,闭目凝神。随着我们不断深入,残页不仅指引方向,似乎也开始与我体内的混沌力量进行更深层次的交融。一些破碎的、充满了蛮荒与暴戾气息的画面,开始不受控制地在我脑海中闪现——遮天蔽日的巨龙双翼、撕裂大地的爪牙、喷涌的岩浆与龙息、还有那回荡在天地间的、充满了原始野性与威严的咆哮……
这些,是龙族崛起时的景象吗?是烙印在这“起源之章”上的古老记忆?
就在我试图捕捉更多信息时,一阵强烈的心悸感猛地袭来!与在北极冰原上、加图索追兵出现时的感觉类似,但更加尖锐,更加……充满恶意!
我猛地睁开黄金瞳,望向营地左侧那片被阴影笼罩的巨大冰瀑。
几乎在同一时间,楚子航的村雨已然出鞘半寸,冰冷的杀气锁定了同一个方向。芬格尔也瞬间丢下终端,抓起了靠在身边的突击步枪。
“有东西。”楚子航的声音低沉而警惕。
不需要他提醒,我们都感觉到了。那并非活物的气息,而是一种……冰冷的、充满了死亡与腐朽意味的……存在感。正从冰瀑的阴影中,缓缓弥漫开来。
葬神山脉的“土着”,终于按捺不住了吗?
还是说,加图索的“礼物”,已经先一步送到了?
我缓缓站起身,体内“万象崩离之序”的力量开始无声地流转,秩序与混沌在指尖凝聚。
帕米尔高原的第一场遭遇战,似乎要比预想中,来得更早一些。
而我知道,这仅仅只是揭开这片古老土地血腥序幕的……第一个音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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