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想法极其大胆，甚至可以说是异想天开！将净化之力用作攻击规则结构的手段？这需要对规则本质有极其深刻的理解和精准到毫厘的操控！
“这……能做到吗？” 路明非感到难以置信。这比强行撕裂空间听起来更加玄奥，更加不可控。
“理论上……存在可能。” 苏恩曦没有把话说满，“但这需要两个前提。第一，找到那个关键的规则节点，这需要对这片死界碎片底层规则有近乎‘阅读’般的能力。第二，对净源心石力量的极致操控，确保能量不会散逸，而是像手术刀一样精准作用。”
她的目光再次落在路明非身上，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第一个前提，或许只有你的‘协调者’特质，配合规则之书和《规则初解》，才有可能尝试。第二个前提……需要我和这块心石的深度共鸣，但这会极度消耗我的心神，期间无法分心他顾，需要绝对安全的护法环境。”
路明非听明白了。这是一个更加疯狂的赌博。赌他能“看”到规则的弱点，赌苏恩曦能精准操控心石力量，赌在他们进行这危险“手术”时，不会受到任何打扰——无论是外面的腐沼鬣狗，还是可能被惊动的“圣约”或其他存在。
成功率，可能比强行撕裂空间更低。一旦失败，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这时，一直紧握着断刀、昏迷中的楚子航，手指忽然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那断刀上的暗金色光晕也随之微微一涨，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什么。
路明非看着楚子航苍白而坚定的侧脸，看着苏恩曦眼中那不顾一切的决然，又感受了一下自己体内那残存的、微弱却不肯熄灭的心光，以及怀中《规则初解》那沉静的陪伴。
他缓缓吸了一口气，那带着心石温暖和沼泽冰冷的空气涌入肺腑，刺痛却让他更加清醒。
没有完美的选择，只有不得不做的抉择。
他抬起头，看向苏恩曦，那双疲惫的眸子里，重新点燃了一点微光，那是破釜沉舟的决意。
“我们……试试。”
他没有问有多少把握，也没有去想失败的后果。到了这一步，任何犹豫都是奢侈。
苏恩曦看着他，脸上露出一丝极淡、却真实的笑意。那笑容里，有赞许，有决绝，也有一丝并肩赴死的坦然。
“好。” 她只回了一个字。
计划已定，接下来就是执行。他们需要尽快恢复一些状态，需要找到一个相对更“安全”的地点进行尝试，需要……祈祷运气能稍微站在他们这边一次。
路明非重新闭上眼睛，不再去思考那渺茫的成功率，而是将全部心神沉入体内，引导着那缕心光，配合着净源心石的滋养，一点点修复着灵魂的裂痕，同时，开始尝试着，以自己的意识去“触摸”、去“理解”周围那庞大、混乱、却又似乎遵循着某种底层逻辑的死界规则。
规则之书在他意识海中静静悬浮，心形印记散发着微热，仿佛在回应着他的探索。
而在他感知的深处，那片由死亡与终焉构成的规则之海中，他仿佛听到了一丝极其微弱、却与净源心石同源、带着指引意味的……低语？
那低语，似乎来自于这片沼泽的更深处，某个连终焉遗民和“圣约”都未曾触及的……古老角落。
生路，或许就隐藏在这最深的绝望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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